秦淺仿如全身被灌入寒冰,從頭冷到腳,她的雙唇在發顫,幾次開口,都難以啟齒。
要她承認這件事太難,這就跟親手將安宸送到他的麵前毫無區別。
但如果不親手送到他的麵前,他將會用他那極其惡劣的手段,搶走她的安宸,甚至於讓她一輩子都見不到。
他是惡魔啊,他的手段有多殘忍,五年前她都親身經曆過了。
因為太清楚以自己的一己之力與他戰鬥,想贏是多麼渺茫的事,所以,她膽怯了。
“求你……”她的眼淚掉了下來,“安宸會受傷的,求你不要這樣。”
容祈漠粗魯的挑起她的下巴,“我隻想聽答案。”
秦淺仿佛唇齒都在發顫,隻是在努力克製,才不讓他有所發覺。搭在地上的雙手被她攥成拳頭,在他雙眼凜冽的注目下,她終於開口,聲音細如蚊子,“是……”
容祈漠終於甩開她,狂怒起來,狠狠將她推倒,死命的壓在地上,扼住她的肩膀,一點都不去顧忌她的疼痛,“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明明孩子沒有失去,當年又為什麼要騙我孩子沒了,為什麼!”
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眼裏盛著腥風血雨,恨不得掐死眼前的人,恨不得將眼前的人拆入腹中。
安宸是他的孩子,她有什麼理由,這麼自私又擅自的奪走他的孩子。
讓他這五年來,飽受折磨。
為什麼!
難道她就真的那麼厭惡他,以至於不惜以謊言欺騙他!
難道她就真的那麼喜歡聿離,以至於不惜算計他,然後跟著聿離潛逃到國外。
一走就是五年,帶著他的兒子去喊別人爹地,還和別人生下女兒!
他算什麼,他容祈漠在她眼裏到底算什麼?
一個天大的笑話,一個隨時都可以丟棄的垃圾嗎!
嫉妒戰勝理智,他的雙手終於扼住了她的喉嚨。
“秦淺,你把我當什麼了!”他的臉色不比她好多少,身體同她一樣的徹冷,“你沒有資格當我孩子的母親!”
他給予警告。
這是威脅的信息,秦淺心中更慌。
她以為主動交代,會換來他的消氣,可是沒有,他反而更加暴怒起來,像吞噬者,恨不得下一秒就將她吞噬。
還沒將她掐死,完全是他的意誌力在控製自己的衝動。
她呼吸困難,猛烈的幹咳,臉因為呼吸不暢而變的異常通紅,她捶打著他的手,試圖讓他放開。
掙紮隻是徒勞,隻會更加激怒他的怒火,然後更加用力的掐住她。
他想將她殺死。
她感受到了來自他身上散發的陰暗氣息,眼裏的恨意,是對她這五年銷聲匿跡的怪責。
呼吸越來越稀薄,她終於放棄掙紮,直勾勾地盯著他,仿佛在任命的接受他對她命運的製裁,隻是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無時無刻都不在提醒著他,那是無限的藐視。
那雙經過歲月洗禮的眼,並沒有改變她什麼,依然璀璨奪目。
他憤怒的眼閃了閃,轉開視線的同時,手下的動作,也下意識的鬆了開。
該死的,他心軟了。
他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憤怒,從她的身上起來,發泄的一腳踹到旁邊的桌子。
桌子上的文件掉落一地,正好砸在秦淺的頭頂上,壓住她的頭發。
隻差一點,就整個砸到她的臉。
發泄著脾氣,可他沒有得到任何的快感,看見那些東西差點砸傷她,他的心裏隻有緊張和不安,差點下意識的就要撲上去掩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