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小的時候喜歡過一個男孩,他不特別,不高不帥,但是我就是喜歡他,或許,他可能給我的是一種開心的感覺,因為他喜歡耍白癡逗別人發笑,而我也是在這一些喜歡看他打鬧的人之一。
有一次有朋友告訴我他喜歡我,我當下掩住興奮的表情,故意的保持著女生該有的矜持,而那個朋友就說“說不定過一陣子他會來跟我告白”,我不做反應,而我,隻是等著,等著,一直等著。
我從來不知道我是一個這樣有耐性的人,我們國小畢業了,而我卻還是一直等著他向我告白,隻是他從來沒有這樣做,我不喜歡他做是慢吞吞的感覺,於是我決定叫他~~~烏龜。
上了國中了,他就在我的隔壁班,上天似乎把他放在一個離我若即若離的位子了,我有點難過,因為我看不見他會逗人開心的表情,我好想對著他說,我希望你逗我開心,我有幾次想試著告訴他,但是他總是不做反應,或許是他反應慢吧,因此,更加強了我叫他烏龜的理由。
我們班同學常常約我到學校打籃球,我總是興趣缺缺,我不想在大太陽底下流著汗水,因為基本上我不喜歡運動,但又一次朋友們積極的找了我出來,我才半敷衍的去了學校打球,可是我在那所看到的,是那個我喜歡的男孩,他在球場上盡情的跑著,跳著,雖然流著許多的汗水,但也引發出潛藏在他心中的那一股喜悅,我喜歡他笑的表情,從此我就在他會出現的地方看著他打球,像一個得到娃娃的小女孩一樣,慢慢的在這裏收藏有他的笑容。
國中要進入了尾聲,我因為父母希望把我念好書的關係,而減少了去打球的次數,我心裏即使不願,但是卻也不免要為了父母,而盡我的心力去把書讀好,雖然常在學校裏見到他,但是卻看不到他打球的表情,我減少了一個可以開心的理由了。
高中了,我按照父母的意願考到了北一女,而他,聽說也按照著父母的意願,考上了南港高工,而且是夜間部,從此我跟他的距離,變成了白天與黑夜,這一個不是經由我們意願而延伸的距離。
我有的時候會常常回到球場看看有沒有他的身影,但是結果總是讓我失望,我常常回來這裏,卻有另一個男孩喜歡上了我,他看起來很高,很帥氣,也很體貼,讀的是建國中學,感覺上好像很登對,可是他…卻不會逗我發笑,不像那個被我叫烏龜的男孩。
他一直熱烈的追求著我,可是我卻遲遲的沒有答應,因為他給我的,真的不是我總想要的,隻是他還是一直等著我,靜靜的等著我,我…有感動,但是我知道這種感動僅止於朋友。
後來不斷的在我的生命中,出現過許多的過客,但是過客始終是過客,這些人沒有印象,這些人沒有感覺,這些人甚至沒有姓名;而現在在我的世界裏,隻有一個苦苦等我的建中男跟一隻我傻傻盼著的烏龜罷了。
上了大學,這樣的人還是不停的在我的身邊出現,他們都很體貼,都很會照顧我,隻是…這不是我要的,這真的不是我要的。
在大學的生活裏,有很多人可以讓我笑,有很多人讓我開心,可是…他們給我的感覺跟烏龜不一樣,他們的感覺都是有心機的,我越來越想念,那一個沒有心機而又逗我笑的烏龜。
我不知道我從什麽時候開始,多了一個習慣,會拿起本子寫下我天馬行空的故事,特別是在想起那一隻烏龜的時候,我就會好想知道,他在做什麽,他在想什麽,他現在好嗎?生活快樂嗎?交女朋友了嗎?他開心嗎?我試著當成是他,寫下每一個以他為主的故事,但是我卻沒有勇氣,把自己放在故事中女主角的位置,久而久之,這些故事竟寫了兩本之多。
快畢業了,學校裏的學弟,妹,說要幫我們辦離別會,要去一家在學校附近的餐廳吃飯,而且定了位,其實我不太願意出門,隻是我不想破壞大家在一起的氣氛,所以我也勉強的答應了;當我出門時,我發現我發不動了我的摩托車,這時候我才知道它的重要,我拎著我小小的咖啡色包包,前去附近的公車站牌,臨走時還對著我的車說了一聲“謝謝你曾愛過我”。
站牌,一個我許久沒有見過的標地物,我站在它的底下,等著車的到來;我看著在對麵的星星八顆咖啡廳,突然想到有一個向咖啡許願的故事,主角向咖啡許著想見到男主角的心願的故事,後來願望達成了,於是主角每一天都會到咖啡廳去買一杯咖啡還願。
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那我也這樣做吧!我在心中默想著,如果…如果我能見到那個被我罵烏龜的男孩,那我就去買一杯卡布奇諾吧;我定下心來,開始回歸於正常,反覆的思考著,其實故事就是隻故事,不會在現實中出現的,我歎了一口氣,繼續把心思放在車來了沒的這件事上,可是我看到來的,不是車,而是我願望中那個被我罵烏龜的男孩。
他直直的站在我的麵前,我驚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