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伯拉帝國舉國都在悲痛悼念逝去的第十五世大帝,隻是黃鑫很奇怪地感受到周圍的人並沒有表現出多少悲傷,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除了皇族成員之外。
按照黃鑫的理解,這種帝皇遜位的事件應該是舉國哀悼才對,隻是為什麼亞伯拉社會表現出來的狀態卻完全不像是這麼一回事呢?
海瑞莊園裏的傭人依然是像平時一樣維護者這座莊園的一切,甚至連尼斯管家也留在莊園內並沒有參與皇家葬禮,這就很奇怪了。
在莊園內閑得發慌的黃鑫終於還是憋不住,揪著機會便抓著安輝詢問道,“我怎麼感覺所有人都不覺得走了一位皇帝應該有的悲傷啊?這不應該是跟魔視上的節目一樣,舉國哀悼才對嗎?”
安輝本來隻是出去拿幾件快遞,這時被黃鑫抓著這麼一問,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要悲傷吧,還真沒多大感覺,畢竟同樣的事情經曆了十幾次,充滿著實幹主義的亞伯拉社會早就淡化了這些儀式的存在福
但是要不悲傷吧,這是不是有點太過不尊重生命零?安輝一臉頭大地看著黃鑫猶豫了半響才回道,“悲傷,我們都很悲傷啊,隻是你看不出來而已。嗯,就是這樣的。”
對於這種和稀泥一樣的回答,黃鑫肯定不滿意,當黃鑫這種宅男好奇心起來了之後,要的是真相,而不是含糊的答案,“不不不,我關注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導致這種現象的原因,難道前麵十幾次皇位更替,亞伯拉社會都是這麼淡然地過度的嗎?”
黃鑫這麼一問,安輝總算恍然大悟地對上頻道了,應該是曆史見識問題引起的認知差誤導致了一些誤會,這可是一個大話題,真要扯起來還真跟當年大帝忽然失蹤之後開始起。
於是安輝放下了懷中的包裹,坐下來認真地跟黃鑫細細地講述了亞伯拉社會的第一場國葬——亞伯拉社會等了失蹤的大帝歸來足足等了十年,最終確認了大帝再不會回來了,這才補辦了一場晚了十年的葬禮。
當年的情景,按照各種記錄記載,當時的首席執政官哽咽著向所有人宣布了大帝的死訊之後,當時的亞伯拉社會隻需要用四個字便可以總結了——舉國哀嚎。
在長達一個月的哀悼活動過後,之後關於帝位傳承的問題整個社會足足吵了幾個月之後才有了初步方案——皇室內部指定繼承人,再由社會承認。
但是新皇製度將會完全區別於舊製度,畢竟李子福大帝失蹤前,可是實實在在地規定了自他之後的所有皇帝,將不再擁有帝國的實際統治權,隻能是不具備任何權利的名義上的帝皇。
於是當第一位被皇族成員推出來的倒黴蛋成功繼任之後,亞伯拉社會便進入了一種有皇跟沒皇沒什麼區別的過度式社會——二世徹底成了吉祥物。
更悲催的在後麵,這位可憐的二世在位不過十六年便仙遊了,隻是由於當年的那場大帝哀悼會耗費了太多的社會資源和注意力,所享受到的關注超出了剛剛成立沒多久的亞伯拉帝國的所有節慶和活動太多太多。
這就導致了一個問題——二世同學的草草安排的葬禮在鮮明的前後對比和吉祥物作用下,顯得平平無奇。
於是一代傳一代下來,在皇族默許下的推波助瀾和去中帝位化之後,延續到現代的亞伯拉帝國皇位早已經變成了透明。
黃鑫目瞪口呆地看著安輝完了整段亞伯拉皇位繼承史,他還是發現自己低估了那個李子福王鞍的無恥,結合現實和曆史,他用腳指頭都能猜到,皇族內部之所以選擇以最弱者當選皇位,肯定是這個王鞍給折騰出來的……
在皇位繼任者隻能是最弱的皇族這種持續了幾百年的普世價值觀壓榨下,每一任皇帝已經不止是社會跡象物那麼慘了,這完全已經是社會性死亡一樣的審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