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3)

此時他臉上的笑容,是燦爛的。盡管眼中透著憂鬱……。

“謝謝你……。”我說。

謝謝你對我著麼好,總是護著我、寵著我。

謝謝你這麼愛我,連我要去美國,你都笑著放手。

謝謝你,謝謝你從不逼我做出決定。

謝謝你,最後,是笑著看我離開。

“請搭前往美國班機的旅客……”機場傳來的廣播聲,我知道,我必須走了。

“大家,再見。”一定會在見麵的,我這樣想。然後轉身,離開他們。

隔著玻璃窗,我看見了他們拿著一個大紙板,上麵寫著:“加油!我們會等你回來。”

我笑了,然後揮手說再見,隻是最後,在心裏加了:梁奕,我也愛你。這句話,他現在聽不見,七年後,我會說給他聽的。

我抬起頭,台灣,再見了;美國,我來了。

七一

〈P.S.現在開始,是以梁奕的身分改寫。〉

台灣

飛機起飛了,我的心中,好像也有什麼東西,跟著離開了。

“拜托,你哭的太誇張了吧?”柴翔空損著我,卻還是把衛生紙給我。

“兩滴淚而已,哪會誇張?”我回他。

“兄弟,不是我愛說,我也曾經體會過那種感覺,時間一久,也許你會好過些。不要擺臭臉給我們看,可以嗎?”柴翔空又講了一大堆話。

對我來說,左耳進、右耳出。沒太大的差別。

我在想著她的那聲再見、那聲謝謝你。

我在想著,她漸漸的離開我,我卻隻能待在原地,等著我們約定的七年後。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到家的,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渡過一個晚上的,感覺眼睛連眨都沒眨,天就亮了。

我穿上製服,上課去,奇怪的是,一直在我旁邊的她,突然不見了。

這種一個人的感覺,意外的讓我難受。

許久以後,我的成績進步了,生活繁忙了,晚上數星星想她的時間也多了。

“梁奕?”一天,一個男同學叫住我。

“怎麼了?”我回他。感覺聲音好沙啞,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我們…要拍短片寄給嚴軒,你要說幾句話嗎?”顯然他也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

短片?

“不了。我還有是要去找教授,沒事我就先走了。”我說,帶著點隔閡的說。

那位男同學帶著不敢相信的表情,去跟其他同學報告。

我不拍片給她,不代表我不想她,我幾乎每天都在想,無時無刻的想。

是啊,台灣與美國,相距了好遠。

我和你,也相距了好遠,有一萬多公裏那麼遠,對吧?

我知道,我跟你相距不是任何單位可以測量的;我知道,我跟你相距僅僅一個永遠那麼遠。

相距了一個永遠,那麼遠。

我從醫學院跳級,提早兩年畢業,讀了研究所。

距離離嚴軒離開我,已經過了兩年了。

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兩年。

這兩年,我寫給嚴軒的信多達百封,隻是當我站在郵筒麵前時,手中的信,就是沒有勇氣寄出去。

萬一,她已經有男朋友了怎麼辦?

我想過幾百次這個問題,但卻跟柴翔空說後,被他的恥笑,找回了理智。

“拜托,嚴軒去那邊是要幹嘛?為自己的未來打拚耶,又不是去那邊交男朋友,然後結婚,嫁到美國,降低台灣人口。”柴翔空是這樣說的。

雖然,嚴軒在想些什麼,我是不太懂,但是,我自己的心意不變就好。

還有一點,嚴軒不可能拋下大家的期望的。

她總是這樣,明明麵對的壓力是如此的大,卻還是要闖,像是要證明自己有多堅強似的。

倔強、不服輸……等,加起來就是一個足的嚴軒。

隻是我,就算得到了解答,還是寄不出那些信。

《嚴軒:

你過的好嗎?在你離開的那一刻,我明確的感受到,有什麼東西也跟著你走了,在我想過後,我知道那個東西,是我的“心”。

我很想你,很想很想,無時無刻的想。早上起床,想到你不再陪我一起走路上課;吃早餐,想到我不能在搶你的早餐吃;上課,想到我不能在借你的筆記抄重點;午休,我想到我不能在偷偷看著你,熟睡的模樣。

下午放學,想到你不再陪我走回家;在手邊咖啡館,想到你不能再為我調一杯多多綠,然後陪我一起寫功課;晚上看書,看到外麵的星星,想到你帶著一點憂鬱的眼眸,始終對著我散發光彩……。這些,甚至更多,就是我想你的全部。

我過的很好,你不用擔心,好好照顧自己,晚上別熬夜看書看太晚了。最重要的一點,我想你,也愛你,希望你有空,也記得想我。

梁奕    寫於你離開後天

晚上七點零八分》

我寫的一封信,卻寄不出去。

簽上名的那一刻,心中好像有某種東西,跟著崩離了。

我想,那是對你的想念。

“怎麼,又不高興?”柴翔空問我,在手邊咖啡館。

嚴軒離開我,已經年了,我手中的信,還是沒能到她手裏。

現在的我,在努力鑽研醫學,已經有一個聲望不錯的醫院注意到我,希望我在結束學醫後,能到他們那邊實習,然後,為他們賣命。

“你看我在她離開後,有高興的一天嗎?”我反問。

有假裝高興的每一天,沒有真正開心的一天,笑容,好陌生……

“是沒錯啦,隻是,都已經年了,你對嚴軒的堅持,真的很令人動容。”他緩緩的吐出真心話。

誰能把握自己,可以永久的愛一個人?

“別吹噓了,我隻是忘不掉罷了,對她的感覺、模樣,很陌生……。”我說。

年不曾見過一個人,能對她的模樣記得幾分?

我隻記得,嚴軒有很好聽的聲音,感覺是一個憂鬱的女孩,眼神中有著不符合她年紀的滄桑,有著精致的五官……。

我的感覺隻專注於她的眼睛,因為這雙帶了憂愁和防備的眼眸,是她吸引我的全部。

“有時候我真的很搞不懂你,家裏明明有一間隻放著上百封寫給她的信和有關嚴軒的一切,堆一大堆回憶在家,還不準任何人看,真是。”柴翔空歎氣,拿這位專情的朋友沒輒。

專情的太過火了吧?柴翔空心裏這樣想。

我笑著搖搖頭,笑中隻有無奈和惆悵。我不知道任何她的消息,也沒有寫過信給她,為的是什麼?我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