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出去見他嗎？”貓爺爺問飄在旁邊的傒龍。
“不用了。”傒龍看著失落離開的牛子，有點傷心，但還是撇撇嘴賭氣，“壽命隻剩二十年的人類而已，還不值得我傒龍妖怪來見麵。況且他昨天自己也說了，不再見麵的……他壓根就不在意我這個朋友。”
貓將軍冷哼了一聲：“你還說他，你自己不也毫無原則地幫了牛子？他的壽命隻剩二十年，你的壽命也好不到哪去，隻有一百二十年。”
“一百二十年……說到底也是比人類的長啊……”傒龍這麼說了一句，就躲到貓將軍的懷裏沉沉睡去。
剛剛法力用盡的他無法長時間支撐著自己，隻好靠著睡眠來補充身體能量。
因為這件事，昨天的傒龍還一個盡地說自己怎麼弱得跟個人類一樣。
貓爺爺雖然看上去還是像以前一樣風輕雲淡，但是私底下比誰都著急，一直在想著法子。
……
學校裏，剛到學校的牛子一眼看見的就是幸喜著跑到他身邊的李藍煙。
“牛子！我跟你說，我的病好了！”
“啊……真的嗎，太好了。”
牛子什麼也沒說。無論是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傒龍的事情，還是任何事情，牛子一件也沒說。他隻說：“太好了藍煙。”
“真的是奇跡！我居然真的好了！牛子，我之前想都不敢想。
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還在想，得了這個病之後，我還能活多久呢？一個月？一年？兩年？我的人生止步於此……”
“藍煙，你的病已經好了，那就別想這些了。”牛子笑著，笑容裏帶著一絲淒涼的色彩，“不如想想其他什麼東西，比如，你長大以後要幹什麼，你還有這麼長的時間，這麼長的生命……”
李藍煙點點頭，莞爾一笑：“你說得對。我還有這麼長的生命……牛子，”
“嗯？”
“這麼長的生命，這麼長的時間，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吧。”
李藍煙的眼睛很好看，好看到讓人不自覺地臉紅。
牛子的臉上感覺有點發燙，明明很想再看李藍煙那雙美麗的雙眼，但是卻突然間低頭，不敢再看。
不知道是因為緊張害羞還是說謊心虛，他結結巴巴：“嗯……當然，我會的。”
“放學後，我們一起去找傒龍吧。好久沒見到他了。”
牛子輕歎一口氣：“不用了，他昨天跟我說……他從今天開始，就不在這裏了。”
李藍煙很驚訝:“誒？為什麼？！他走了？不回來了？”
“嗯……”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可能真的永遠也見不到了吧……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知道這件事？傒龍他……都沒跟我道別啊……”
“藍煙，這件事全是我的不好……是我讓他別來打擾你的……”
“……牛子，我並沒有怪誰的意思……我隻是在想，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突然之間，他就離開了……也沒有說一句什麼話給我……”李藍煙歎了口氣，臉上勉強著笑著看他，伸出手握住了牛子的手，“以前媽媽總是跟我說，朋友什麼的，長大之後會慢慢疏遠……但是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們三個人有誰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