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葉好若依曹雅露，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倆進了臥室，心中稍鬆一口氣。興許因為我這次來時，宣告了楊羊羊是幕後黑手的緣故，幾個小女孩中，隻有蘇薇的神態仍舊如常，其他的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自在。
我一邊和楊羊羊的母親聊著，一邊心道：“後麵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啊蘇薇。”
“唉，羊羊從小就很懂事，這次成績下滑，肯定也是我們做大人的拖累了她，在學校的時候還要請孟老師多多關心一下我們家羊羊，拜托了。”楊羊羊的母親看著我說道，臉龐帶著愧疚的神色。
我回道：“身為老師，我自然會照顧每一個學生，最近我看楊羊羊同學的狀態有些不好，放心吧，在學校裏我會更加關注她的，隻是您能和我說一說，楊羊羊在家裏的表現怎樣嗎？”
楊羊羊的母親眨了眨眼睛，似乎難得地從疲憊中脫身而出，嘴角掛著一抹淺笑。
“啊，羊羊這孩子，是真的很少令人感到煩心呢，我也很慶幸自己生的是個女兒，要是男孩子，指不定把家裏鬧成什麼樣呢。孟老師可不知道吧，從很小的時候——大概羊羊三四歲的時候，她就頂愛跑到她爸爸辦公室裏坐著，學著她爸爸的樣子坐在沙發上。老楊自然也很喜歡啦，她總是能乖乖在辦公室裏看著她爸爸忙工作，不吵又不鬧。”
“看來楊羊羊同學是從小就表現的很乖巧啊。”我附和道。
“嗯，是的，其實也不是沒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但全是老楊工作上的同事。”楊羊羊的母親陷入回憶裏，表情變得有些厭惡地說著，“那時國土所有一個性格古怪的同事叫梁治，有天羊羊興許是在她爸爸辦公室裏待得有些膩了，就跑出去玩，不知怎地遇見這個梁治，你猜怎麼？那個梁治不知道從哪帶回來一條蛇，活生生的，即使是我這個成年人看著都起雞皮疙瘩，但他卻將蛇纏在自己手臂上，正巧遇見了我家羊羊。”
我眉頭一挑，不隻是因為梁治這個人名我異常熟悉，更是好奇接下來發生了什麼：“楊羊羊被蛇嚇哭了嗎？”
我的問題似乎很古怪似的，楊羊羊的母親表情有些晦暗不定，緩緩道：“等老楊從辦公室裏出來時，看見那個場景渾身都被嚇涼了，那個梁治簡直是喪心病狂，居然將蛇纏在羊羊的脖子上……”
聽著楊羊羊母親的話，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覺有些涼滋滋的，總有種自己脖子上也纏著蛇的錯覺。
我忍不住說道：“恐怕這是楊羊羊的童年陰影了吧……”
“她在笑。”
“什麼？”
楊羊羊母親重複剛才的話道：“羊羊在笑……老楊回憶說，那個時候，他甚至看見纏在羊羊脖子上的蛇口，快要貼近羊羊的臉蛋上了，但羊羊還是笑得天真無邪，揪著蛇的脖子，一點兒也沒害怕。”
“呃……”盡管這個事情在我眼中看來都詭異無比，但還是安慰楊羊羊母親道，“那時候孩子小嘛，根本就不怕蛇，隻知道好玩。”
楊羊羊的母親勉強點點頭，似乎接受了我這個說法，接著道：“再後來老楊就沒再讓羊羊去過他辦公的地方了，而等到五歲的時候，蘇薇母女也搬到了我們家樓上，這下羊羊終於有了小夥伴。我家羊羊非常討人喜歡呢，很快就和蘇薇成了好朋友。就是在幼兒園的時候，羊羊也收到過同學的禮物。”
“哦，禮物？”
聽見這裏我心裏一動，實際上，小孩子在這個年齡是絕少懂得分享這件事的。
“是啊，有水彩筆什麼的，哦對了，我還記得有人送了羊羊一個書包呢，真是夠奇怪的，不過小孩子嘛，本來就很難懂其中的想法。我就讓羊羊給送回去，雖然她說送她書包的同學是她在班上最好的朋友，送回去會傷了人家的心，不過後來還是聽我的話，將書包送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