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希望如此,隻是耽擱了時間,沒發生旁的,若是這事情被揭穿了,那他可就完了。

眼下什麼辦法也沒有,他隻能幹等著。

蔣寒歎了口氣。

正在這時,蔣琬進來了,她的手上提著食盒:“歎什麼氣呢?”

蔣寒連忙恢複平時的神情:“阿姐,你怎麼過來了?”

他心下慌亂至極。

蔣琬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過來看看你,順道給你帶些糕點。”

蔣寒接過糕點:“謝謝阿姐。”

他的後背都滲出汗來了。

蔣琬問蔣寒:“你還沒說呢,剛才因為什麼歎氣啊?”

蔣寒隨便扯了個理由:“就是生意上遇到了些問題。”

蔣琬卻是個認真的性子:“你說,我幫你參謀參謀。”

蔣寒這些天都在擔憂霜霜的事,哪來的心思做生意,因而生意一直耽擱著呢。

蔣寒什麼也說不出來。

蔣琬見狀一下就來氣了,她就知道,她這弟弟不會那麼輕易就收心的。

蔣琬好好地教訓了蔣寒一頓,得到蔣寒日後一定好好做生意的保證後,蔣琬才離開。

等蔣琬離開後,蔣寒出了一身冷汗。

他把手中的糕點放下。

方才一連吃了好幾塊糕點,可他都食不知味。

擄了霜霜這事是他背著蔣琬做的,他本就騙了蔣琬,現在更是弄丟了霜霜的蹤跡。

若是叫蔣琬知道的話,說不定會做出什麼。

因而蔣寒一個字也不敢透露,隻能繼續瞞著蔣琬。

他希望能早日收到殺手那邊的消息。

他得一直瞞著蔣琬。

大齊。

霜霜推開了窗扇。

外麵還在飄著雪,雪下的很大,壓彎了枯萎的枝丫。

想來隻要再下一會兒,枝丫就會被徹底壓斷了。

一旁的丫鬟連忙過來關上窗扇:“姑娘,這大冷的天,你就這麼站在風口,若是著涼了怎麼辦?”

景王交代過了,由她全權照顧霜霜。

若是霜霜有一點差錯,她都沒好果子吃。

見丫鬟把窗扇關上,霜霜便坐回了床榻前。

她已經在這兒待了七八天了。

說是待著,無非是一種變相的囚禁。

趙恒不準她出這個院落,她每天除了待在屋裏,就隻能在院子裏走走。

霜霜半垂了眉眼。

好不容易從殺手那兒逃出生天,現在卻又落到這般境地。

霜霜咬住唇。

也不知道陸硯現在在哪兒,他能找到她嗎?

一旁丫鬟開始忙活著擺膳。

擺完膳後,丫鬟道:“姑娘,用膳吧。”

這桌子菜都是按照霜霜的口味做的,廚娘費了許多心思。

霜霜卻搖了搖頭:“你撤下去吧,我不餓。”

丫鬟很是無奈。

這幾天霜霜就不怎麼用膳,顯然是和她們王爺置氣呢。

她一個小丫鬟,哪敢說個不字。

霜霜歪在美人榻上。

這幾天趙恒似是有事忙,沒怎麼來過,也不給她和他說話的機會。

她連見趙恒一麵都難,更是難以求趙恒放她回去了。

霜霜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借此逼趙恒出麵。

隻是接連好幾頓沒有用膳,霜霜覺得她的肚子有些痛。

這痛說不上很疼,隻是綿綿不斷的刺痛。

不一會兒,霜霜的額上就滲出汗來了。

她抬手把汗抹下去。

正在這時,槅扇被人推開了,趙恒進來了。

趙恒坐在霜霜身側:“我聽說你又沒用膳?”

他的聲音裏隱隱帶著怒氣。

他是想讓霜霜好好想想,可霜霜卻很執拗,一點都沒妥協。

現在更是不好好用膳來威脅他。

趙恒知道霜霜的身子很弱,再這樣不吃飯,霜霜遲早會生病。

趙恒給霜霜盛了一碗湯:“先喝些湯。”

霜霜別過臉去。

霜霜看著趙恒:“王爺,你能不能放我走。”

趙恒的動作滯了一下。

他剛要說話,就發現霜霜的臉色有些白,而且她似是一直在捂著肚子。

趙恒問她:“你哪裏不舒服?”

霜霜的額上又泛出了些冷汗:“沒什麼。”

一旁丫鬟見狀小心翼翼地道:“姑娘這幾天都沒好好用膳,似是腸胃有些不舒服。”

趙恒的聲音有些冷:“怎麼不早說?”

丫鬟當即就跪下了:“都是奴婢的錯。”

趙恒吩咐程澤:“去請大夫來。”

霜霜連忙道:“我沒什麼大礙。”

她的身子她心裏有數,就是好幾天沒好好吃飯,才會這樣,不必勞煩大夫過來。

可趙恒怎麼會聽霜霜的話,他向程澤點了下頭。

程澤領命:“是。”

沒一會兒,大夫就過來了。

霜霜隻好把手伸了出來。

大夫開始診脈,隻是很久之後,大夫才把手放下來。

而且大夫的神情似是有些異常。

趙恒問他:“怎麼了,霜霜的身子有什麼問題嗎?”

這大夫是趙恒慣常用的,醫術不錯,趙恒很信得過他。

可也正是因此,見到這大夫的神情,趙恒才會如此擔心。

半晌後,大夫才道:“回王爺,這位姑娘的身子沒什麼大礙……”

“那霜霜為什麼會腹痛?”趙恒問。

大夫:“這位姑娘是……懷了身孕,胎像有些不穩,所以才會如此。”

大夫話音落下後,滿堂寂靜。

趙恒負著的手暗暗握緊,霜霜竟然懷孕了?

霜霜更是徹底懵了。

她懷孕了,而且胎像不穩?

“大夫,你是不是診錯脈了,明明之前你也替我診過脈,你沒說我懷孕啊?”霜霜道。

之前她生病發燒的時候,就是這位大夫照顧的她。

大夫回道:“當時姑娘的日子淺,摸不出來脈,現在姑娘的胎應當是足月了,這才顯出喜脈。”

霜霜聽完後,下意識撫著她的肚子。

這孩子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

可無論什麼時候來,這都是她的孩子,她一定要保住她和陸硯的孩子。

霜霜抓住大夫的衣袖:“大夫,你說我胎像不穩,這是怎麼回事,孩子無礙吧?”

而且她前些日子發燒時服了不少藥,這些藥對胎兒會不會有傷害?

“姑娘的身子一向有些弱,現在又不好好用膳,母體更是虛弱,如此一來,自然胎像不穩,不過姑娘放心,隻要日後好好用膳,再喝些養胎藥,這胎就會坐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