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到時候叫她裝病就是了。”
剛進來書房的霜霜正好聽到了,陸硯和柳川的對話,不過隻聽了半截兒,沒怎麼聽懂,因而就問道:“什麼裝病?”
柳川嘴快,他把曹平的事告訴了霜霜。
霜霜聽後蹙了眉,她不傻,自然知道曹平叫她去是為了什麼,曹平現在還沒有全然信任陸硯,所以才會叫她去赴宴,曹平叫她過去想必是為了套她的話。
可陸硯卻說讓她裝病,這樣一來曹平的心裏多少會有些芥蒂,不能完全信任陸硯,陸硯的差事也就無從展開。
當然,她知道憑著陸硯的才智,定會想到別的法子的,可這樣一來又會耽擱不少時間。
而且這事到底是她惹出來的,她要負責到底。
霜霜看著陸硯:“陸大人,我去。”
陸硯剛想開口,霜霜就道:“陸大人,他們又不能把我給吃了,而且我不會說錯話的。”
她想幫幫陸硯。
陸硯沉吟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霜霜有一點說得對,曹平隻是為了試探他,不會傷到霜霜的。
見陸硯答應,霜霜鬆了口氣,這次她一定不會給陸硯惹麻煩的。
…
陸硯早先就把陸澤一家的事都告訴霜霜了。
霜霜之前也都記在了心裏,可她怕會忘記,又重新念叨起來。
到後來霜霜幾乎是倒背如流,她也沒那麼緊張了。
到赴宴的那一日,霜霜換上了一身得體的衣裳,然後同陸硯一塊去了曹府。
曹府很大,裏麵雕梁畫棟,很漂亮。
而且府邸裏還有個大花園,可見曹平這些年攢下了不少錢。
雖說是開宴,但男女還是要分席的,陸硯留在了前頭,霜霜則是要去後院。
臨行前,陸硯看了眼霜霜,讓她放心,正常說話即可。
霜霜點頭,她吸了一口氣,然後跟著小丫鬟去了後院。
曹夫人一早就把席麵準備好了,她等了一會兒,剛想問霜霜到哪兒了,霜霜就進來了。
霜霜向曹夫人見了禮:“曹夫人好。”
曹夫人愣了片刻才回過神兒來,“聽陸公子說你閨名是霜霜,那我就喚你霜霜了。”
她沒想到霜霜竟然生的這麼好。
霜霜點頭:“好。”
曹夫人拉著霜霜坐到椅子上:“我家大人一早就說了,要是有時間的話,一定要請你們兄妹過來做客。”
霜霜笑道:“我也聽表哥提起過,一直盼著來府上呢。”
曹夫人臉上都是笑意:“我整日在府裏也閑的很,你來了倒能陪我聊天了,日後我可要多叫你來府裏。”
霜霜低頭一笑。
曹夫人三十餘歲,保養的很好,看上去就跟二十幾的人似的。
霜霜在來之前打聽過,曹夫人生了兩個兒子,沒有生女兒,倒是曹平的幾房妾室生了女兒,不過年歲也都還小,故而席上隻有曹夫人和霜霜。
曹夫人讓侍膳丫鬟給霜霜夾了菜:“這桌席麵是我府裏的廚子做的,你嚐嚐看,味道如何。”
霜霜嚐了幾口,味道很不錯。
兩個人算是順利打開了話題。
曹夫人想起曹平交代她的事,她放下筷子:“我聽大人說你是來杭州遊玩的,可喜歡什麼地方,我打小就在杭州長大,若是你有什麼不知道的,盡可以問我。”
霜霜提起了心神,然後道:“當初是我貪玩,聽說表哥來這兒做生意,我又一直想過來看看杭州,便偷偷跟了過來。”
霜霜接著回答曹夫人後頭的話,她和白熙寧還真的去了不少地方,她撿了幾樣和曹夫人說起來。
幸虧她結交了白熙寧這個朋友,又同白熙寧去了不少地方遊玩,對於這些都能說上些。
要不然她哪兒也不去,反倒不符合來杭州遊玩這一說了。
聽完霜霜的話,曹夫人道:“白家姑娘也是個好的,你們年輕人就該多出去走走。”
曹夫人說完叫了侍膳丫鬟:“去拿甕酒來,我和霜霜姑娘喝些酒。”
曹夫人看著霜霜:“吃飯哪兒能不喝酒呢,你說是吧,霜霜姑娘?”
霜霜的心一凜,“曹夫人,我不大會喝酒。”
霜霜沒想到這一茬,曹夫人這意思擺明是想灌醉她,然後套她的話。
除了上次醉酒,她還不真不知道自己醉酒後會如何。
曹夫人輕蹙了眉頭,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常:“這酒度數不高,也不烈,少喝幾杯應當沒問題。”
瞧著曹夫人的意思,她不喝是不行了。
霜霜隻好道:“嗯,也好。”
說話的功夫,侍膳丫鬟就把酒端來了。
曹夫人親自給霜霜倒了酒:“這酒是我自家釀的,霜霜姑娘嚐嚐。”
霜霜端起酒杯一口飲下,她嗆得咳嗽起來。
這酒和上次喝的酒自是不能比的,可也有些辛辣,霜霜一時不小心就嗆到了。
曹夫人連忙過來拍了拍霜霜的背:“霜霜姑娘,你沒事吧?”
霜霜這會兒也緩過來了,她擺擺手:“沒事了。”
霜霜現在小臉暈紅,眼睛裏噙滿了淚花,她確實是不會喝酒,要不然裝不出來這個樣子。
曹夫人的疑慮打消了幾分。
曹夫人這次給霜霜倒了半杯:“霜霜姑娘,這次你慢慢喝,千萬別急。”
她和霜霜碰了杯。
霜霜這次慢慢地喝,果然沒有再嗆到。
這酒帶著些果香,確實如曹夫人所說,度數不怎麼高。
可霜霜的酒量本就很淺,隻喝了幾杯就有些暈乎乎的了。
她的眼神有些迷離。
曹夫人趁機問了霜霜些問題。
霜霜雖然醉了,但她心裏謹記著她來這兒的目的,她很自然地回答了曹夫人,一點錯漏都沒有。
隨著和霜霜的談話,曹夫人也把疑慮徹底打消了。
霜霜這會兒已經有些暈了,她覺得很難受,頭疼,而且還有些惡心,她指著曹夫人:“怎麼有兩個曹夫人啊?”
瞧著霜霜這樣子,就知道她是醉極了。
曹夫人扶住霜霜,然後和丫鬟道:“去前頭看看大人他們喝完沒?”
丫鬟領諾,然後匆匆去了前廳。
前廳裏,陸硯正和曹平喝酒談事。
陸硯稍有些心神不寧,他擔心裏麵的霜霜。
不過就算心下再怎麼擔心,陸硯麵上都沒表現出一分來。
剛喝下一杯酒,丫鬟就過來了,曹平見狀問道:“怎麼了,可是夫人那兒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