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作客二姐家(1 / 2)

回到叔叔家,發現叔叔正在打電話,羅成炳一時來勁,丟開手中的東西,過來看。他知道叔叔是為了方便趙白雲聯係而報裝的電話。他問叔叔花了多少錢,叔說,報裝、入戶費一千六百八十元,另外花了二百多元煙、水費給郵電局那幾個的工作人員才裝成,否則交了入戶費後,還不知牛年馬年才能真正給你裝上。羅成炳氣憤地說:“還要給煙水費?媽的,鬼世界!”叔叔立即摧他打電話去桂林,把電話號碼告訴趙白雲,好讓她隨時打電話過來。羅成炳拔了過去,接電話的是趙白雲舍友周麗敏,她說趙白雲白天很少回來,也不甚了解她的行蹤。叔叔向他要了他們學校小賣部的電話,說到晚上他直接打電話過去給白雲,與她聊聊。黃昏時,羅成炳再度打電話到桂林,趙白雲還未回來。他把叔叔的電話號碼留給小賣部的大姐,請她幫忙轉告趙白雲。放下電話,羅成炳心悶悶的,獨個兒騎著他嬸母的摩托車回家去。

剛到家,奶奶就告訴他,二姐昨天來過。羅成炳聽到這個消息,說不出是喜是憂,沉默了一會後,問奶奶,二姐是否有什麼說的。奶奶說,她說是前天辭了工回來的,隻問你哪去了,其他的不過一些家常話。

洗個澡,匆匆扒了幾碗飯,羅成炳叫阿忠陪他一起趕到鄰鎮的二姐家。羅成炳把水果放在桌上,連連招呼二姐的父母吃,可是這對準嶽父母似乎沒有胃口,敷衍幾句後,拉著惟一的寶貝男孩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二姐的父母與趙白雲的父母一樣,不喜歡羅成炳,但四個人都可憐地當上這個自負又狂妄小子的準嶽父嶽母。羅成炳閉口不提婚事,隻關心地問二姐在外麵打工如何辛苦等。因有阿忠在,二姐不好說什麼心裏話,也隻問問他找工作的情況以及日後的打算。他借機說出了自己的苦衷,暗示二姐,他現在工作無著、一無所有,暫時沒有能力成家,也不想急於成家。他對二姐的說法與趙白雲對他的說法一個樣,但趙白雲一說出這些話,他就會大罵趙白雲不理解他,罵她勢利。他一方麵要求趙白雲早點與他先成家後一起創業,一方麵以此為借口搪塞二姐。他無非是想先瞞著二姐與趙白雲結婚,然後再解決二姐的問題。現在,二姐和趙白雲對於他來說,都是心病,一個有義,一個有愛,他不想拋棄其中一個,不想主動去傷害任何一個,想仿效張學良,希望二姐當他賢慧的“於風致”,趙白雲成為他的“趙四”。這個想法,他認為二姐方麵的思想工作容易搞定,白雲就棘手得多。東拉西扯,看了好幾回手表,好不容易才盼到時針指向十一點,羅成炳便對二姐說晚了該作息了,隨之與阿忠作別而歸。

回家躺在床上,羅成炳回憶著他與二姐之間相處幾年來的點點滴滴,非常感激二姐在過去幾年裏給予他的無私之助;後悔二年前為與二姐的母親較勁,一時衝動叫二姐把彩禮退回給人家,阻止了她即將舉行的婚禮,破壞了人家一段本應是非常美滿的姻緣。二年前。一九九三年底放寒假的當天晚上,趙白雲不陪羅成炳看電影後,他帶著一肚子的氣回家;還未回到家,他就順路在鄰近的鎮圩上下車去看望二姐。那天巧逢集日,二姐的母親趕完集後,留在圩上新家過夜。晚飯後,羅成炳欲與二姐去看電影,卻遇到老人家的強烈反對。這是羅成炳和二姐都始料不及的,但二姐能理解母親的苦衷。剛過去的幾年內,羅成炳就在這個小鎮讀高中,是這個家的常客,幾乎每個節假日,他也都與二姐一起看電影,有時還帶著她的弟妹,她的父母也知道且從來都沒有什麼異議的。老人家的反常,使他摸不著頭緒,隻好追問二姐到底是怎麼回事。二姐吞吞吐吐敷衍不過,才把自己已訂親且很快舉行婚禮的事告訴了他。他一聽就火了,責罵二姐,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事先與他商量。二姐說:“兄,你叫我怎麼說呢?你人在桂林,寫信告訴你嘛,怕你為了參加婚禮,大老遠跑回來,一浪費錢,二影響學業。打算婚禮後再告訴你,免得你牽掛。還有,我知道你的心在文君君的身上,且為此而煩,也就不想打擾你,給你什麼壓力。好了,有你這位老兄,我一生足矣!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兄妹。我媽人老了,可能怕在這個骨節眼上讓別人閑話,你就別怪她,別生氣了!”羅成炳說:“我能不生氣嗎?你還當我是你的兄呀?你這麼大的一件事,關係到你一生的問題,為什麼不事先打個招呼?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也不讓我先看看?你幸福的話,沒有什麼,假如你跟錯了人,你叫我怎麼安心?還有,別說你訂親,就算過了門,又怎麼樣?想與你看場電影難道不成?你媽太不可理喻了!”老人家哪能知道這麼個道理:原本一對多年相處形同手足的年輕人,眼看即將被第三者的介入受影響,難免心裏漣猗不斷,產生絲許的醋意,在這個時候她用生澀、強硬的態度一阻,無疑讓對方認為她要立即割斷他們多年的情誼一樣,馬上會使對方醋意大翻,產生對一切外來力量的敵意。羅成炳原本就有很強的叛逆個性,老人家這麼一激,來了勁,想,你不讓女兒跟我看電影,我偏要她跟我去,你想讓女兒馬上與我割斷聯係,我偏要讓你看看你女兒是聽你的話呢還是聽我的……這樣,他就與二姐的母親較起勁來。當然,這回他還帶著對文君君的失望,對趙白雲的氣,作出要照顧二姐一輩子的承諾。他倆相識六年了,相知相處四年多了,他從未給過她什麼相伴一生、結婚之類的承諾,她也非常明白他的心誌及抱負,也從不敢指望他能一生與她為伴。六年來,他倆從未吵過嘴,更別說打架。二姐初中畢業後,開始做點小生意,心誌不高,家境較順,幾乎沒有什麼煩惱事。羅成炳卻不同,他時時刻刻都會煩躁不安,換他自己的話說是“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煩心”。在他煩躁的時候,二姐總是默默地陪他看電影或聽他傾訴。他倆在對外的場合,都以兄妹相稱,確實也處處以兄妹相待,她也一直叫他“兄”,從不呼名喚姓。但有一點悖常倫,他倆都心甘情願地相互利用著對方的肢體來滿足各自躁動的青春。因此,二姐曾為他墜胎四次。當然這種生活,羅成炳總是占主導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