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戰旅的數千將士們,堅決且毫不猶豫地執行了旅長的命令。
無數的戰車引擎開始轟鳴,隨後大軍開動揚起的塵土幾乎遮天蔽日。
這一次,他們不會再停下了。
這一次,沒人能救那些傭兵了。
這一次,死神的鐮刀真正落下了。
堅守哨卡的十幾個傭兵,勇敢地進行了最後的抵抗。
他們製造的槍聲,幾乎在轉瞬間就被戰車引擎的轟鳴聲吞噬殆盡。
正如他們自己這區區十幾個人,在麵對大軍時的無奈與絕望一般。
本就弱小得如塵埃一般,哪怕有那麼一瞬間綻放出了光芒,也不過是轉瞬即逝。
而在麵色冰冷的旅長身後,已經重新整隊並且部署好了的自行火炮部隊,再一次發出了那震耳欲聾的“怒吼”。
數十枚炮彈從空中劃過,從浩浩蕩蕩的行軍隊列上方飛過,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道不那麼優美的弧線,飛向難民營之中。
……
“全完了,全完了……我們都要死!一個都跑不掉!”
難民營丙字號十六區中央,一座由破舊集裝箱屋子堆砌而成的”高塔”上,一個拿著望遠鏡看著前方,衣衫破舊,身體周圍還有幾隻蒼蠅在亂飛的男人,喃喃自語地說。
在望遠鏡所能看到的範圍內,數十道灰黑煙團伴隨著隆隆炮聲,在四處騰起。
這裏是難民營人口最密集的區域,以往統一聯合派人來搞“質量篩選”的時候,都沒有刻意的進入這裏。
可現在卻有大量炮彈落入了這裏……
在這其中所蘊含著的改變,其實早已經不言而喻了。
也不需要誰來特意說,那些躲避在各個陰暗角落,試圖躲避抓捕的蠻子,此時卻紛紛從四麵八方湧出奔逃。
僅從這一點來看,就可以知道,其實這些蠻子對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早已經心知肚明了。
但逃亡真的有用嗎?
在這座四麵八方都被通電鐵柵欄、鐵絲網和厚重的混凝土圍牆,以及那無數如狼似虎的看守軍人,團團包圍的難民營之中。
逃亡,這個詞本身就像個笑話。
無論怎麼逃,終究還是無用功。
那些負責看守這裏的軍人,雖然平日裏幾乎沒有事兒可做,可一旦遇到像這種混亂的情況,他們便會打起十二分精神,隨時準備射殺那些試圖衝撞圍牆的蠻子。
這些丘八是完全不講道理的。
準確的說,應該是完全不跟那些被他們視作牲口的蠻子講道理。
“娘的,怎麼全亂套了?這些該死的蠻子都瘋了嗎?”
一座崗哨塔樓頂層,趴在軟墊上的狙擊手透過狙擊鏡,觀察著難民營內亂成一鍋粥的場麵,自言自語地說著。
光是單靠著耳朵聽,等能在腦海中浮現出那種究極混亂的景象。
而在狙擊鏡中看到的,更是細致得堪比人間地獄。
為了躲避炮擊,那些蠻子爭先恐後的從各自躲藏的陰暗處湧出,然後就一窩蜂的擠在本就狹窄的難民營道路上。
人太多了,道路幾乎瞬間堵死,人擠人根本動彈不得。
僥幸擠出這條街道的,又得被迫迎接下一條更加擁擠的街道。
不說別的,此時便是一發105炮彈落入這隨便一條街道中,那造成的殺傷數字都不是正常炮擊炸十幾發可以相提並論的。
因為人實在太多,也太擁擠了。
就好比,往已經準備收貨的小型人工養殖魚塘裏,丟一枚C4炸彈。
這樣被炸死的魚能少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