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的夜色中,街道兩邊的路燈發出瑩瑩的光,把舒音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夜深露重,行人車輛幾乎都沒有了,隻有她一個人孤獨的行走在路上。
景睿下了車,看著漸行漸遠的那個瘦弱身影,心裏的懊惱已是無以複加。
他早就知道她的孤傲,早就知道她獨自一人存活於世,應該早點給她帶去溫暖的。
他大步朝著舒音走去,快速的追上她,握住她的手,不顧她的掙紮,把她按在自己的懷裏。
“音音,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知道你今天很累了,把你從酒店帶出來,是我的私心,我想讓你在我身邊多待一會兒。”
舒音已經恢複了平靜和理智,她並沒有想讓景睿的那些手下犧牲,能救還是必須要救的。
“那好,我們走吧,我配藥還需要時間,不要耽誤了。”
現在還不知道盧卡斯給那些人用的什麼病毒,舒音也沒有完全的把握能把人都救回來。
兩個人走回車裏,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
隻不過,景睿的一隻手一直都握著舒音的手沒有放開。
他心裏在苦笑,因為舒音完全沒有別的女孩子那種拿喬和扭捏,他剛道了歉,她就接受了,大度的讓人心裏難受。
這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他更希望舒音不要這麼大度,希望她跟他斤斤計較。
舒音雖然已經決定不跟景睿在一起,但是對他的信賴並沒有減少。
在他身邊,是最安穩的。
她把自己的手抽了幾次都沒有抽回來,就任由他握著了,然後倚在靠背上,全身都放鬆了下來。
等到了醫院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都差點兒睡著了。
舒音揉了揉臉,讓自己清醒了幾分,然後進了醫院查看那些人的病毒感染情況。
還好,所有的病毒都是同一種,舒音見過,也能解決。
幸虧盧卡斯在這方麵的天賦一般,否則以他的瘋狂,肯定能研製出舒音從來沒有見過的病毒。
這兩年他一直追求能讓他變得強大,延緩衰老的病毒,所以對害人的病毒研究不是很多,他這次用的病毒還是研究院好多年前研發出來的舊品種。
舒音先配了一種藥劑,減輕所有人的痛苦,然後才開始正式配藥。
不是所有病毒都能快速的被藥物殺死,連感冒病毒都會在體內存活好多天,即便打針吃藥,也不會當天就好了,總會有個過渡期。
越是強大的病毒,過渡期越長。
所以舒音配出藥來以後,這十幾個人打了針也沒見太大的好轉。
以至於眾人對她的能力都有點兒懷疑了。
舒音被人懷疑不是一次兩次了,她根本不放在心上,不然她會被這些人給氣死的。
好心來救人,還被懷疑能力,一般人都受不了。
她把配出來的藥劑全都交給了寒風,叮囑他具體的用法和用量,然後就準備離開。
寒風拿著藥,看著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十幾個弟兄,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她:“舒小姐,我這些兄弟們都沒有性命之憂吧?他們一直跟著我出生入死,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也是我的手足,你這藥管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