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夜。
淅淅瀝瀝的雨拍打著窗戶。
搭在雪白床單上的指尖動了動。
痛……
身體的不適讓時燃黛眉微蹙。
她猛地睜開雙眼,澄澈的眸子泛著不出是狂,還是野的神色,與她看似瘦弱的身板極不相符。
入目,是男冗倒眾生帥氣的側臉。
以及……
完美的身材。
時燃順手抓起風衣翻身下床,裹著寬大的衣服慵懶的坐在桌子邊緣,纖細的手指不緊不慢地係著風衣的紐扣。
精致的側臉泛著讓人憐惜的蒼白之色。
房間裏還殘存著旖旎的餘味。
還從來沒有人敢占她的便宜,做了算了!
時燃手裏把玩著水果刀,來到床邊。
男人俊朗的麵容,竟惹得她多看了幾眼。
麵部輪廓確實完美的無可挑剔。
忽然,時燃的餘光不經意間掠過鏡子。
鏡子裏,是一張煙熏妝暈染的臉。
我怎麼變成鬼了?
她環視房間四周。
衣架上,浮誇的鉚釘皮衣。
床頭櫃上的火柴盒,印著濱城克裏斯汀大酒店。
時燃迅速抓起原主的手包一抖,學生證、紙巾、口紅……散落在床上。
學生證上的信息,時燃,二十歲,濱城二中初三。
這不是昨晚看的那本總裁裏,跟她名字一樣的短命傻白甜女配麼!
因為學習太差留級兩次,20歲了還在上高三。
被野妹妹忽悠,穿柳釘皮衣畫煙熏妝參加party。
至於的結局,她還沒看到。
書裏這個叫時燃的傻白甜炮灰,是落魄時家大姐,時父去世後,她被後媽拋棄,獨自住貧民窟。
兩前在濱城救霍家少爺導致房屋被毀,無家可歸。
因霍家與時家故交,霍少以時家大姐的名義收留她。
可惜原主擁有一張美得傾城禍國的容顏,躺槍成為野妹妹晉升霍家太太的絆腳石。
野妹妹先害她失去清白,再賣了她一隻眼睛。
最後原主含恨氣死。
現在的時間線,應該是原主在克裏斯汀大酒店參加party後失去清白。
但裏寫的是子夜十二點,原主被野妹妹安排的司機帶到荒郊野嶺,才被……
可現在是晚上十點,她卻在酒店的房間。
難道劇情的發展因為什麼原因出現了偏差?
時燃回想起之前,好像在模糊的意識中,一個男人替她喝了一杯酒,然後……
這些都不重要,按照原來的劇情,司機現在應該在酒店門口等她。
時燃清理掉房間裏一切關於她的痕跡,低著頭讓長發蓋住可怕的妝容,才來到酒店門口。
果不其然,一輛黑色轎車開到她身邊。
司機的車窗緩緩降下,“時大姐,少爺吩咐我過來接您回莊園。”
時燃什麼都沒,坐進後座閉目養神。
但是心裏一陣惋惜,真的是有人來接她。
不過是昨晚看吐槽了一句劇情狗血,她堂堂國際海運公司的高級安全顧問,剿滅海盜無數的大佬級人物,現在竟穿到書裏傻白甜炮灰身上。
濱江公路昏黃的路燈下,黑色轎車孤獨的行駛著。
司機伸手鬆了鬆自己的領帶,抬眼看向後視鏡,後視鏡裏的時燃閉著眼睛斜倚在座位上。
他勾唇一笑,眸子裏掠過一道陰毒。
呲——
黑色轎車忽然急刹車。
兩道車燈柱瞬間熄滅。
轎車停在一座破屋旁,破屋裏聞聲走出來一個身材壯碩的接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