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清江區公安局刑警支隊隊長魯鳴的手機響了,魯鳴懶洋洋的接聽了電話w。電話是徐誌遠打來的。徐誌遠說,鄒光輝報告,解放路發生了一起人命案。魯鳴看了看表,正好淩晨一點。
“他媽的,前天晚上十二點接到報警,今天半夜又來催命了。”身為清江區刑警支隊隊長,魯鳴不得有半點遲疑。他迅速起床,胡亂的穿了衣服。剛走幾步,被一條矮凳絆了一下。魯鳴把心頭的怒氣發泄在凳子上,他一腳踢向凳子,砸在地上的一個玻璃缸上,玻璃缸被砸得粉碎。
這是一間單人臥室,房間內的什物亂七八糟,沒有老婆是男人就是這個樣子。當然,沒有女人也沒有女人的好處,每天夜晚忙忙碌碌,免得女人嘰嘰喳喳。
魯鳴剛走出門,一個老大爺擋在門口。老大爺怒容滿麵,他對魯鳴叫道:“年輕人,你是幹什麼的,每天晚上乒乒乓乓,害得我不得安寧。”老大爺赤胸露腿,露出肥胖而鬆弛的肌肉。老人提著一架老鍾,把鍾麵朝向魯鳴,“你看,都幾點了。你再這樣折騰下去,我要到法院起訴你!”
“你起訴呀!”魯鳴也沒有好口氣,但他看到大爺憔悴的麵孔,魯鳴忍住了。
這是一個孤獨的老人,麵容有些癡呆。魯鳴認識他,這是一個怪癖老人,老人經常無緣無故的在樓梯階走來走去,遇到人也不吭聲。有幾次還走錯了樓,拿鑰匙套在魯鳴的房門拚命的開門,魯鳴好心勸阻他,還會受到老人的一頓嗬斥。魯鳴對老人是又討厭又同情又害怕,他不想與老大爺動口舌之功。
“老大爺,你放心!”魯鳴整了整衣服,對老人微然一笑,“我下次一定會注意!”魯鳴不等老人繼續囉嗦,迅速繞過老人,下了樓道。
魯鳴趕往清江支隊,十幾個警察正在等他。魯鳴毫不含糊的上了警車,大手一揮:“出發!”
魯鳴坐在副駕座上,他精神萎靡,疲憊的靠坐著,他是一語不發。昨天下午,魯鳴獨自喝了一頓苦酒,他幾乎把全部酒量都發揮了出來。從表麵看,一個三十五歲的男人,站在支隊長的崗位上,這是令人羨慕的,算得上春風得意,而他也有自己的苦楚。家庭上,他還是孤家寡人。魯鳴不是不喜歡與女人交往,從大學到現在,他談了整整十四年戀愛,交往了二三十個女孩,可是,這些女孩最終都以“你的職業太偉大了”而與他拜拜。
最近,魯鳴的工作又很不順利,支隊積壓了十幾起重案要案,看勢頭,很多要在他手裏變成懸案。他每天被上司逼得抬不起頭來車上。前天早晨,幾個被害家屬到支隊鬧事,昨天下午,局長嚴厲的批評了他一頓。魯鳴之所以把自己往死裏喝,正是發泄心頭的鬱悶。
“還是華子聰明,他知道這條路難走,就改了行。”魯鳴心裏嘀咕著。他所想到的華子,名叫江華,原來是他的部下,現在是江華律師事務所的主人,聽說,他的生意不錯,出道還沒兩年,就有了可觀的積蓄。
“這小子,如果他不離開清江支隊,我也不會這樣狼狽。”魯鳴不由說出聲來。
“魯隊,你說誰呀?”副支隊長江珊問道。
“哦,哦。我說是那個沒有責任心的人。”魯鳴說,對後麵的徐誌遠叫道,“徐誌遠,跟江華聯係!”
“魯隊,這麼晚了,華子肯定在做夢!”徐誌遠說得非常肯定。
“我就不讓他做春夢!”魯鳴霸道的下令,“快跟他聯係!”
徐誌遠撥通了江華的手機,沒人接。
“他不接!”徐誌遠無奈的搖了搖頭,就要收起手機。
“我來!”魯鳴氣憤的說,他回頭一把奪過徐誌遠的手機,撥了幾次,對方終於接了。
“你誰呀!”看樣子,對方睡意朦朧。
魯鳴對電話叫道:“我是魯鳴,清江支隊的魯鳴,你的老上級,聽清了嗎?華子,快起床!趕快起床!”
“魯隊,我的律師事務所沒發生火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