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什麼,隻是做了個夢。”我依然聽從薛老的教誨,習慣性地隱藏自己。但是,腦海裏還是追憶著夢中那可怕的一幕。在夢中,我還有過慟哭,為失去了親生父母親而慟哭。當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這個夢魘長期的纏擾於我,我試圖想找回許多年前在我少不經事時,那些與親生父母親們在一起的殘缺記憶。而且這種意圖不停地激勵和提醒著我,對於他們的突然離世,此時此刻,我是多麼的想念和思念他們啊!當這種思念的欲望越發強烈時,直到某一天,我發現自己不僅僅在夢裏會有這種思念了,而且在平時生活中,我也會開始不禁的流淚和傷心難過。或許是我的奇怪變化,突然間像換了個人似的,——性格開始變得孤僻異常,甚至不再願意跟任何人交往、交流,包括身邊的好兄弟阿邦,還有她秦緣兒,所以,他們時時對我投來關切的目光與問候,但是,都被我的冷漠忽視掉了。
如果說,孤獨是一切罪惡的開始,那麼,我現在就是進入孤獨和罪惡的開始。我也不清楚自己這樣是好事,還是壞事?總之,我一旦在現實生活中,想起我那慘死的親生父母,以及與他們間無法更改的血緣關係,我就覺得,我的心開始在燃燒,體內的血液在沸騰。我一直不想逼迫自己去尋找出“複仇”那兩個字。但是,那兩個字猶如基督山伯爵的故事一樣,從此縈繞著我一直未能離去。
為了達到目的,我開始計劃著。其實,原本我就是個很會計劃的人。在上學的時候,我就學會了計劃。例如,上初中的時候,開始計劃上高中,上高中就計劃上大學。直到畢業了,我就開始不得已重新計劃自己未來人生。因為,讀書對我來說,太簡單、也太容易了。但是,畢業後,我立刻發現,我自己除了會讀書,其它什麼都不會幹。所以,工作很難找,就這樣,我陰錯陽差地進入房地產行業,進了恒東地產,進了竟然可能與我有著血海深仇的圈子內。
我回顧離開學校後的這半年時間裏,接著從中不斷思考總結和提煉這段時間裏所掌握社會經驗、工作經驗,而且還開始檢驗著從學校裏所學到的理論知識。最終發現自己並非隻會讀書,並非一無是處,而是具有著很多優點和特長的。同時,我也發現,自從走上社會、參加工作後,我的適應能力和同人的溝通能力特別強。
自然而然,我為此變得像在學校時一樣,開始計劃著自己的職業生涯。如果說,在以前我已有過自己的職業生涯的計劃話,那麼,它與我現在的職業生涯計劃並無太大區別。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區別的話,那就是計劃時間的區別。以前,或許我計劃要五年甚至十年達成的目標,估計,現在最多要在一年到兩年之內就要完成與實現。換句話說,我要縮短完成計劃和目標的時間。當然,我也清楚的明白,要縮短計劃的時間,隻有從現在開始,擠出每一分鍾空餘時間,去填補原本正常計劃所需要的工作時間。除此之外,還要花費比別人一倍甚至十倍的努力。總之,我就這樣暗暗開始著自己的計劃,並且開始實施與執行它。
或許是因為我太過於明顯地將工作擺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了,所以,阿邦和緣兒對於我的變化十分的不解,更是越發的擔心。他們以為我受了上次公司的全體員工大會的刺激,要努力獲得下屆優秀員工稱號。所以,他們時常旁敲側擊地勸我:不要那麼拚命,要多注意身體,工作是做不完,等等之類的話。每每聽到此話,我並不為他們的這些話感到驚奇,而是驚奇於我的變化,真的有那麼的明顯嗎?但是,我依然敷衍他們說:
“我隻想證明自己,多取得一點業績,你們不要擔心了。”
其實,他們哪裏會知道我的真實目的呢?不過這話說得也沒有錯,作為公司員工,努力工作、多做出點業績,又有什麼不對呢?難道一個人,有上進心也錯了嗎?所以,時間長了後,阿邦與緣兒也就不再追問我了。
更有趣的是,時間長了,我的異常勤奮與拚命三郎式的努力,在公司變成了一種習慣,成為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這種現象感覺就像太陽即使是從西邊升起的,但是,人們卻還堅持認為,它一直就是從東方升起的,是沒有可能改變的習慣與規律。
我的這種習慣雷打不動,堅持整整兩個月之久。我每天堅持早上第一個來到公司,開始整理自己準主顧的資料,接著給他們電話,約見他們。同樣,我絕對也是公司最後一個離開公司的員工。因為按照計劃,我想借著晚上空閑時間,多打些電話,拜訪多一些陌生客戶。就這樣,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裏,我們的銷售部經理王朝陽女士,有一次因為落了文件在辦公室,就在返回辦公室時,竟然意外發現我還在努力加班的這一幕。這點著實讓她對我有了全新認識。以往,她對我頂多就是招呼一聲,就像對待其他所有員工一樣,沒有什麼太大區別。如果說有什麼區別的話,那就是有一次親口表揚我:很會對工作作總結,善於獨立思考,有自己獨特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