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依舊磅礴大雨,電閃雷鳴,刀劍聲給雷雨阻隔了些,並不算太刺耳。
入眼處已經分不清誰是誰的人,武功弱一些的,隻是拿著刀劍亂砍,連誰是敵人誰是自己人都顧不上,隻想保命。
亂世戰爭,向來如此,她是這樣過來的,她不憐憫任何人,自己選的路,自己承擔後果。
“無淚呢?”
沒有看到風無淚,魏瀟謠開口問道。
隔得近的弟兄停下來:“姑娘,您趕緊進去,外邊危險,扶桑姑娘已經來了,您無需擔心外邊。”
魏瀟謠深深看了一眼那兄弟,重重道:“自己小心。”
那兄弟點點頭,眼裏多了些光芒,揮著劍氣攻向敵人。
“瀟謠,趕緊進去吧,雨太大了,你會著涼的。”
魏瀟謠倔強的搖搖頭:“小美人,你別勸我了,沒看到寶寶,我不放心,待雨小些,我還得去找他。”
閃電亮了一瞬,隻見兩道身影掠過。
“霓霜,你站在外邊做什麼,還不進去?”
胡母住的遠,這才殺了過來,一來看到胡霓霜站在外麵,好在看她沒有受傷,麵色緩和了些。
“師妹,你沒事吧。”
“師姐,我很好,你們沒事吧。”
看到胡母,胡霓霜也鬆了口氣,再看胡母身後互送她們的人,正是莫言,她對之感激一笑,後者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又加入戰鬥了。
魏瀟謠見這雨下個不停,強壓下不安的心,跟著眾人近了屋子。
阿六去而複返,對她搖了搖頭。
心裏裝著事,不安又煩躁,剛又吹了風,一陣寒意襲來,魏瀟謠撐不住坐在了地上。
“瀟謠。”
“姑娘。”
“謠謠。”
對上幾雙關切的視線,魏瀟謠急促呼吸了幾次,這才緩過勁了。
“沒事,沒摔到。”
“你吹風了?”阿六有些生氣:“你在折騰,這孩子我可保不住了。”
語氣不悅,阿六沉著臉掏出藥丸。
“是藥三分毒,你以為這個吃多了好?”
隻要求保住孩子,可毒性都留在她身上,阿六每次給她藥丸,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喝了月言遞過來的水,咽下了味道不太好的藥丸,朝阿六笑了笑,恍惚間,她想起來五歲時喝的第一次藥,難喝得無法下咽,如今卻已經習慣了,這些年,她相當於在藥罐子泡大的了。
阿六氣得靠著窗看外邊的情形。
“你這樣下去別說保胎了,保命都難。”胡母冷不丁說了句,幾雙眼睛看向她。
“娘,為何這麼說?”
胡母看了一眼阿六道:“小兄弟年紀輕,隻懂得看病,魏姑娘的寒毒,自會影響到子宮,而宮寒本就懷不了孕,強行保下孩子,未必就能撐到生產,就算勉強撐到,生產的那道鬼門關,如何度過?”
阿六緘默,他確實沒有接觸過孕婦,探病也不管女子這一塊,他隻是盡力在保住魏瀟謠和孩子,卻忽略了生產這一關,想來風無淚對小北那套說辭竟然成了真,雖然不一定是熬不過今晚,若寒毒不解,今晚或者哪一晚,都是一樣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