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萌萌張開雙臂護著身後的辛玉,麵無表情的回望他幽深的眼神,“既然不想傷我,那就讓開,你要是想搶走引魂燈就先殺了我好了。”
“你就一定要與我作對麼?”
雖然被寒玉麵具擋住了看不出木五的神情,卻能聽見每一個字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你要引魂燈做什麼呢?辛姐姐要用引魂燈救回她父親,絕對不能被你搶走。”蒙萌萌不避不讓,堅決擋在辛玉身前。
玄澤手持長劍飛身過來,劍身一橫,劍刃向外,寒芒閃爍,將蒙萌萌攬到了身後,而與此同時,南川也跟過來,將辛玉一把扯到了身後護起來。
玄澤沉聲道:“你和那位姑娘先離開這裏。”
“不要!”蒙萌萌毫不猶豫的拒絕,抬手緊緊挽住了他臂彎,無比依戀又信賴的姿態,“我再也不想和師父分開了。”
玄澤眉心擰了起來,正欲再說些什麼,木五卻是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幾乎震天動地,包含真氣,又隱隱流露出某種自嘲。
他止住笑,清冽又犀利的眼神直直的射過來,“你是不是很喜歡你師父?”
蒙萌萌咬住唇:“有什麼可值得質疑的嗎?”
身側的男人看過來,目光灼熱,蒙萌萌耳後一熱,嬌嗔又羞惱的瞪過去,“看什麼呀,師父難道不是同樣喜歡我嗎?”
玄澤微微一怔,看她的眼神複雜了幾分——
先前光沉浸在與她重逢的喜悅當中,沒仔細觀察,現在看起來,她好像變了些,或者說是變回以前的蒙萌萌了,“返璞歸真”對她的影響被人消除了?
難道是那個來曆不明的男人做的。
玄澤正暗自思索著,木五冷冰冰又充滿嘲諷的聲音傳來:“阿潯,你真的明白什麼叫做喜歡麼?你真的清楚你對他是什麼樣的感情麼?”
“你總是口口聲聲叫我阿潯,我說過幾百遍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還有,你也總是認定我不懂什麼是喜歡,我告訴你,我的確沒法準確描述什麼才是喜歡,但是我篤定一件事——那就是無論我師父什麼樣,我都隻願意跟在他身邊,做他的徒弟,做他的娘子,我說的夠清楚了麼!”
蒙萌萌被逼急了,幾乎是口不擇言的將這一段時間以來憋在心裏的話統統發泄了出來,根本不管這些話到底會不會刺激到木五。
顯而易見,木五被刺激到了,他邪戾的勾起唇角,喉間溢出陣陣冷笑,頎長挺拔的身形忽然暴起,黑色衣袍帶起一陣旋風,旋風中,那赤色長鞭攜著鋒芒,俯衝而下,朝著玄澤麵門而來。
玄澤立即提劍格擋,豈料長鞭與他的長劍即將碰撞的瞬間,那道黑影猛地轉向朝蒙萌萌撲了過去,附在她耳邊極快的說道:“待日後你想起全部,我定會回來找你,前世今生生生世世,從你碰上我的那天起,你就再也沒有逃開的可能了。”
蒙萌萌心神俱震,渾身上下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呆呆的看著他近在咫尺卻又模糊不清的雙眸,心裏有某種奇怪的感覺起起伏伏,有什麼深深藏匿於骨髓裏的東西正要破土而出。
在她失神的間隙裏,玄澤手腕一抖,長劍劇震,朝著那道黑影刺過去,然而那道黑影卻仿佛是虛晃的,長劍隻是破開空氣了,下一刻,黑影已經如閃電一般瞬間倒退了十幾丈,就這麼消失在了他們視線中。
木五憑空離開後,空氣中驀地多了一股血腥味。
玄澤麵色一緊,低眸打量著還有些出神的小徒弟:“有沒有哪裏受傷?”
“受傷?沒有啊!”蒙萌萌恍恍惚惚的回答,腦中不斷回放著木五走時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南川也審視了一遍辛玉,確定她也沒有受傷後,才道:“我們都沒有受傷,我們也並沒有傷及那個男人,看樣子是應該那個男人原本就受了重傷。”
玄澤微微頷首,表示讚同:“上次與他交手我幾乎毫無還手之力,今天我發現他的氣息與那日迥然不同,想來是有傷在身。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沒有多做糾纏。”
有傷在身?
蒙萌萌忍不住蹙起眉頭,最近一段時間,她幾乎一直都和木五在一起,也沒見到他和打鬥過,上哪裏招了傷回來?
真是奇了怪了。
不過他受傷才好,免得去禍害別人。
蒙萌萌沒再多想,保住師父的胳膊蹭了蹭,仰著小臉衝他乖巧的笑了笑。
玄澤收起長劍,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轉而對南川道:“你接下來打算如何?”
南川偏頭瞥了一眼冷臉不看他的辛玉,攤攤手無奈道;“當然是這位小公主去哪兒,我便跟著去哪兒。”
辛玉狠狠剜了他一眼,“用不著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