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仔細地問問事情的經過,就這樣判定了她的過錯,到底,他們還是願意相信,朱停囂沒有那麼不可救藥,壞事做盡吧。
想到這,她又忍不住看了眼顧少清,眉眼低垂的人認真地捂著她的手,想讓她暖和點,察覺到她的視線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怎麼了?”
柯綿有些好笑:“你為什麼不相信你表妹啊?”
顧少清看著她,語氣柔和: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會冤枉別饒人。”
她一向心細又溫柔,根本不可能隨意地就給別人安上罪名,如果不是因為朱老板和朱婆婆,她也根本沒有必要去趟那趟渾水。
想起那個無緣無故,跑到店裏,挑撥朱老板和綿綿,還故意讓其他客人都聽到聊表妹,麵前的人垂眸,銀框眼鏡襯得他眉眼冷淡了些:“季緣那邊,我會處理。”
他果然還是太心慈手軟了些。
誣陷他的、綿綿一次還不夠,居然還有第二次。
眉眼精致的人暗棕色的瞳孔中劃過銳利的冷意。
柯綿受到蠱惑,忍不住靠近,親了一下他的側臉:“你真好。”
回到家的時候,顧少清的電話突然打不通了,柯綿微頓,忍不住把手放在額頭上,輕歎著笑出來。
顧少清,你不是吧。
手機放在一邊,根本沒心思去看的人抬手掩麵,耳朵紅得要滴出血來似的,又長又卷的睫毛,也輕輕地顫抖著,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樣。
可是又和之前不一樣。
良久,靠在牆上,滑落在地麵上的人,薄唇中溢出輕輕的,纏綿的一聲歎息來,然後緩緩地,用汗濕的掌心覆住了仍在顫動的雙眼。
他真是,完了。
第二清晨,眉眼深邃的人坐在書桌前,整理一些文字資料,修長的手指在某些內容上停頓下來,輕輕地點零。
顧媽媽打電話給顧少清,斟酌著語氣詢問:“少清哪,你和綿綿了家宴的事沒?”
顧少清戴上眼睛,冷靜的眉眼在清晨的薄霧中透出一種令人不可直視的銳利來,麵對母親的語氣仍是往日的溫和:
“媽,恐怕綿綿這次去不了了。”
“為什麼呀?”
她還想著把未來兒媳介紹給家裏其他人認識呢,也好盡早把婚期提上日程啊。
顧少清語氣緩緩:“因為我要在家宴上處理點事情。”
他母親的那位兄長,帶著季緣找上門來的事情,他很早就知道,父親征詢他的意思時,他也隻是垂眸同意了,由幾位長輩來處理這件事。
可是,從季緣和何語嫣搭上了線,又想出了這一出來汙蔑綿綿看來,父親和母親對那家饒態度,還是溫和了些,才讓他們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底線。
母親生病時他們未將所謂的血脈親情看在眼裏,如今更是變本加厲。
他如果不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這些人恐怕會真的以為,他的父母,是可以隨意應付敷衍的對象,他捧在手心裏的愛人,也是他們可以肆意汙蔑的人。
淡淡地放下手機,掃了眼書桌上的資料的人撫了撫反射著銳利冷光的銀框眼鏡,眸中劃過刺骨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