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霄冷漠垂眸,看了一眼下麵的少女。
鋒利的匕首微微在她的脖頸上按出血痕。
他沒有理會她說的話,隻淡淡對身後的白虎軍道,“一個活口都不要留。”
安歌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他就是個瘋子。
公子霄身後的白虎軍上前將安歌和眾人包圍起來。
赤驍將安歌拉到後麵去,受傷的幾個暗衛依然在拚死抵抗。
她沒有想到,這竟是結局。
但如果還有一次選擇,她還是會去救那個姑娘。
隻是可惜連累了夏蟬他們。
刀光劍影,鮮血四濺。
一個士兵的大刀直直砍過來,安歌想躲,四下環顧,卻是無處可躲。
裏裏外外被包圍三層,她便是用上煙羽步法,也逃不出去。
她閉上眼睛。
一刀下去,誰也不知人死後會如何。
正如,她前世過勞死後,卻來到了這裏。
‘砰’地一聲,短兵相接的銳利之聲入耳。
她睜眼,飲寒劍意霜然似雪,擋住迎麵而來的大刀。
靈均一身金色胄甲,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眼前。
他側首勾唇,“小姑娘果然又做了傻事。”
她欣喜地近乎想哭。
但是情勢看起來並不允許。
幾萬白虎軍在此,禁軍那點人馬,保護人從皇城撤離還行,可是也不可能抵擋這裏勢如破竹的白虎軍。
他來救她,分明是送死!
他好不容易,才從北疆活下來。
到底是誰傻?
安歌蹙眉道,“你怎麼來了?燕京城北邊全是白虎軍,你來不是送死?”
眼前的男人一劍橫掃,劍風將周圍的士兵震開數米。
他衝安歌笑了笑道,“你再看看,我是不是來送死的。”
此時,耳邊卻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
一個士兵從後方跑過來給公子霄傳信,“殿下,不好了,我們...被包圍了。”
包圍?
他白虎軍十萬大軍,禁軍不過一萬出頭,怎麼包圍?
“是禁軍?”
那士兵倉皇失措,“不是禁軍。是...剩下五支建國神軍。一共...有五十萬人...”
除了白玉虎符一直在皇城帝王手中,剩下五支建國神軍的兵符,沒有人見過。
更沒有人料到,有人能找到這五塊兵符,調令神軍入京。
南方,駿馬揚塵,靈犀玄色胄甲,身旁是一襲紅衣的女子,率紅黑黃藍青五色神軍浩浩蕩蕩而來。
公子霄麵色有些難看。
靈均對公子霄道,“今日,你沒有勝算。”
銀色胄甲似雪,他飛身下馬,劍鋒對上靈均的飲寒。
“我今日,沒有回頭之路。”
安歌自覺地退開數米到靈犀身旁。
“這建國神軍是怎麼回事?”
靈犀有些得意地看了看後方的軍隊道,“這便是三哥裝死時候幹的好事,夥同‘惡貫滿盈’四處搜尋神軍兵符的下落。沒想到,還真被他都找著了。”
這便是靈均所說的,他從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兩軍交戰,將領先行
飲寒劍一往無前。
旗鼓震天而響,金色與銀色的兩道身影在陣前纏鬥。
飲寒劍極快,在空中淩厲劃過,公子霄的左右兩臂都劃開數十道刀口,鮮血順著胄甲流下。
靈均冷冷道,“降了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公子霄自然知道。
從小,他的劍術就不如他。
靈均在北疆曆練,得到定遠侯霍臻的真傳,劍術出神入化。
可是他,就是不服。
他這一生在禁錮中飛翔,到死,他願意堂堂正正,死個明白。
銀色的胄甲露出受傷的皮肉,公子霄沒有退,飛蛾撲火一般,再次舉劍。
劍鋒旋轉,被飲寒劍擋下。
飲寒劍直抵他的胸口,而他的劍在靈均的肩頭。
安歌說的對,他是個瘋子。
公子霄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前進了一步,將周身的力量壓在劍身上。
“不要!”
安歌一聲驚叫。
金色的胄甲滲出血液。
他終於傷到了魏靈均!
他抬眸,那雙墨黑的鳳眼眸色微微有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