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一 蜀道(2 / 2)

他雖說不過言書,拿捏個沉香還是隨手就來的,後者聽他這樣說,深覺有理,死氣沉沉的跟著他踱了幾步後,應承道:“是的,理應如此。”

“你既這麼說,那自是最好。”元夕很滿意:“如今我們已經到了這處,有些話你好歹也要費心想想才是。”

他頓了頓,打量了他蒼白的跟死人一般的臉後接著道:“你既弄成了這副樣子,一路跟著來,又口口聲聲是為了太傅,那麼定然是知道些什麼才對?或者太傅沒有與你明說,可多少也應該是暗示過才對,你且好好想想,可有什麼線索沒有?”

元夕這話,原也有憑有據,按著太傅的心思,斷然不會在那樣的時候還無緣無故的拉扯著沉香一處死才是。

他既一反常態,讓沉香對自己下了狠手,定然是為了某種謀劃目的。

務實的人都有共性,那就是絕對不會畫蛇添足,而顯然,向安是個中翹楚。

沉香初到祁國,夜入言書院落時,許漸吉曾經提過,想將沉香埋在穴道裏頭的銀釘取出,也好替他減緩些痛苦,當時沉香就是以這身殘軀尚且另有所用為由,拒絕了許大夫的診治。

這一遭足夠說明,在向安設計的自救局中,沉香是很重要,或者是不可或缺的一個關竅。

這樣的道理,元夕能夠想明白,沉香自己自然也能明白,隻是……

他看著言書,一字一句道:“言公子見諒,太傅在時,確實不曾與沉香說過任何與之相關的事情。我也實在不知這件事情該從何處著手。”

這也是實話,他本就愚笨,敞亮話尚且聽不明白,如何能夠聽懂暗語。

在這世上,最知曉自己的就是太傅,他若真有所托,大約也不會用什麼迂回的法子來難為自己,否則豈不是誤事?

言書看他神情,心知他不會作偽,倒也不去逼他,隻是看著元夕道:“你腳程快些,對自然環境又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敏銳,不如跟著錢淵一道先去周圍探查一番,而後再來商量對策。沉香這邊,我再談談,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線索。

“既如此,便也罷了。”元夕道:“隻是我一個人去也就是了,你不會武功,沉香又半死不活的,獨留子淳一個小孩子在這兒我也不能放心,錢教官到底還是這在兒才是。”

言書道:“你若一個人去,還不知要摸索到什麼時候去,錢叔早前遣人探過路,有他帶著豈不便宜?”

“再者說了,這裏視線極好,一眼望去有什麼動靜也掩藏不住,有子淳守著,一旦有人靠近,自然能夠發現。我們便是不會打,難不成還不會躲嗎?你若不放心,快去快回也就是了。”

突然之間被委以重任,郭子淳喜不自禁,拍拍胸脯衝著元夕揚聲道:“統領您且放心去,主子有我守著呢,斷然不會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