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暮雨行了禮,忍不住又看了在一旁剝東西的元夕一眼,然後才退了出去。
“給你。”元夕將手裏折騰的糖果紙遞給了言書,他手巧的很,一般的玩意還不樂意學,特意折了種扯著尾巴揮翅膀的扯著尾巴還能揮翅膀的紙鶴,配著五彩的糖果紙張,倒也好看的緊。
言書笑:“你才剛做了什麼手腳?”
“隔空點穴。”元夕小小的賣了關子,笑眯眯的看著言書道:“你剛才聽說李集病的時候,腦袋裏頭在想什麼呢?”
言書“嗯”了一回,答道:“卻也沒什麼,隻是有些擔心罷了。”
“擔心什麼?李集嗎?”這怕是不能吧,就算許漸吉無力止損,可要短暫的保住這條命還是不難的。
“不是。”言書搖頭:“我隻是覺得如果這毒真是林謙中的那種耄耋,那這盤棋我可是從最開始就下錯了。”
“不是耄耋。”元夕肯定道:“看著症狀很像,但並不一樣。”
中耄耋者麵色紅潤,乃至嬌媚,全身的氣息湧動也遠比正常人更快速些,就像是一朵盛開到了極致的花,下一秒就是無可挽回的衰弱。
而李集這毒,發作速度倒是相似,身體症狀也算相符,可單看他青白的臉色就能知道,他中的毒不是耄耋。
“雖不是耄耋,可卻出於同宗。”許漸吉正好到了門口,聽著這主仆兩人還在疑慮這病,少不得要出言解惑:“這兩種毒原是由同種毒物演化而來,雖說症狀不同,一個加速一個減緩,可到了最後卻是殊途同歸,都是將人虛耗衰竭致死。或者說,比起耄耋那樣特征明顯,且能阻斷的毒物,眼下李集中的這個毒對我來說更加棘手些。少不得要來請主子明示,看是不是需要元夕出手,將這事兒掰轉回來。”
這樣毒物要說起來遠比耄耋更加狠辣,後者隻是加速衰老和各樣器官衰竭,可前者卻是從內而外的腐化,雖然外麵瞧著大同小異,可實際上卻要痛苦百倍。
即是許漸吉巧手能醫,但中毒者在治療過程中需要忍受的痛苦一點也不比毒發生亡小,也因為這樣,許漸吉才起了求助的念頭。
“不需要。”言書言簡意賅:“即是毒藥,自然也會有解藥。這毒出現的突兀,來源也蹊蹺,不管元夕有沒有法子,這次他是斷然不能出手的。”
這些日子,元夕跟在自己身邊進進出出的,但凡有些舉動也從不刻意遮掩,言書總有直覺,這次這事兒,與其說是想要弄死李集,不如說是朝著元夕來的。
雖說這兩者之間看著沒有任何聯係,可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言書道:“許大夫,你且先治著,隻抱著他不死也就是了,解藥的事情,我來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