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八 變故(三)(2 / 2)

黎元夕一身束身勁裝,少年的纖瘦挺拔一覽無餘,腰間一把形狀詭異的匕首,明晃晃的刺著人眼,慣愛穿著的小皮靴走起路來踢踏有聲,似乎每一步都踩著人的心尖兒上頭,那是俏皮而不屑的戲弄,漫不經心卻又足夠氣人。

可偏偏每一句都抓著理兒,叫人反駁不得。

周虞自然不會治病,眼前這臭小子又是極不好惹的主兒,若是發起性來,不說他周虞一個人了,隻怕所有人一起上也壓製不住。

見風使舵是周虞的特長,如今又理虧,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哪怕暗地裏捏的骨頭聲響,可麵上也隻是揮了揮手吩咐周遭對我兄弟讓出道來,好叫這兩人避到外頭去細細商量。

元夕吊兒郎當的跟著許漸吉離了屋子,直走到院子裏頭的樹下才算站住,笑眯眯道:“許大夫方才好氣勢,隻是太短暫了些,我還以為你會拿銀針將他定死在那兒呢。可惜可惜了。”

那一臉瞧好戲的嘴臉表明,這所謂可惜還真的不隻是說說而已。

許漸吉笑了笑,並不在意元夕的調侃:“那周虞雖然不是個東西,可說的話也是在理,這毒突發的確實蹊蹺了些,也難怪他起疑。隻不過他蠢了些,也不想想在這節骨眼上我們好好的弄死李集做什麼?”

“罷了罷了,消消氣。”元夕笑:“說實話,他也不是完全胡說八道,這裏頭還真有一個人是想李集死的,不過不是你罷了。”

“你少胡鬧。”許漸吉重新正色道:“就算你想動手,主子也不會同意的。得了,咱們說正事,那李集身上的毒你可瞧了,有什麼印象嗎?”

印象?元夕皺眉,倒真是認真的回想了一番,半晌才道:“這麼一說倒確實有些眼熟。玉璃還是七寶閣閣主的時候,那個叛徒的兒子好像叫做林謙似乎這麼個情況。雖是一早中了毒,可一路過來都好好的,進了七寶閣之後就突然惡化了。當時不還是你治的嗎?”

“看著倒是有些相似,可卻又不大相同。”許漸吉皺眉:“再者說了,那毒是怎麼回事兒咱們都清楚,靖朝秘藥,怎麼可能流落到祁國來?”

元夕“哦”了一聲,不大感興趣,道:“那既然林謙的毒你能解了,這李集大約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好好兒的又拉了我出來做什麼?”

“我那哪兒是能解啊?”許漸吉愁眉苦臉道:“林謙的模樣你沒瞧見?不過就是好死賴活的差別罷了。這李集可跟林謙不同,我若是沒法子好好治,怕是要被主子責罰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玉璃又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怎麼可能因為你治不了絕症來苛責你?多慮了。”

許漸吉腆著一張大臉,衝元夕笑的諂媚:“左右不能治死了對吧?好弟弟,你見多識廣在毒藥上頭又有自己的見解,少不得要勞神幫幫哥哥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