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五 和好3(2 / 2)

言書這人,十幾歲就開始在秦樓楚館流連忘返,雖說沒有什麼露水姻緣,可好歹也是紅顏遍地,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不過信手捏來。

而元夕呢?看著厲害的很,但在人際交往上頭實在是一片空白,所有的信息來源不過是跟在言書後頭悄悄摸摸的考量,哦,自然還有那些誇張好笑的話本子。

所謂實力懸殊,不過如是。

心裏的結去盡後,也算萬事具備,隻欠東風了。

而這東風自然是許漸吉的那幾劑藥。

為了方便攜帶,他必須將那些需要熬製的濃稠湯藥轉變成丸藥才行。

好在,他在這樣的事情上頭本就機變,算不得難題,不多時就傳了話來,說是後日晚上就能全部備齊。

如此一來,行程的安排自然而然的從後日晚上開始。

元夕重又回了屋子,在秦斂晚間帶著新到的文書過來時,一如既往恬不知恥的癱坐在了臨床的塌上,或者磕著瓜子,或者嚼著糖果,或者嘰嘰呱呱的煩著言書,那沒正行的模樣看著倒是比往日更過了幾分。

可也不知怎麼的,連秦斂這樣重規矩的人都平白有了錯覺,仿佛這兩人之間就該是這樣才算正常。

言書照例交代著這幾日的行程,想著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兒,所以也沒什麼特別關照,隻是更多的叮囑了秦斂要注意身體別太勞累,有事兒多分給下頭去做,隻當提拔曆練之類的。

原想著這兩日大約就這麼平淡無奇的過了,誰曾想到了第二日就發生了變故。

本該被困在宰相府裏頭的李集和暮雨突然就回來了。

彼時,言書正和元夕一道收拾出行要用的包裹,冷不丁就瞧著他們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門口,滿身傷痕的相互扶持著,與屋子裏的兩人大眼瞪小眼。

“主子。”暮雨下意識的炸了眨眼,似有些許愧疚在裏頭:“我們回來了。”

言書的命令她不是沒有收到,按著上頭的指令,她原該拖著李集再在宰相府的地下迷宮或者外頭的密林裏頭稀裏糊塗的撞上十幾日,而不是就這麼站在這兒,徹徹底底堵了他們將要遠行的路。

“怎麼了?”言書皺了皺眉,似乎並沒有因為暮雨沒有完成任務而不悅,隻是有些詫異:“受傷了?”

“是李大人。”元夕細瞧了他們一眼冷靜道:“暮雨身上的血是他的。左肩胸前各中了一刀,倒是皮肉傷,隻是右腳中的那一箭大約是不大好,傷口外翻且血色發黑,大約是有人往箭頭上抹毒了。”

雖說兩人看著都是一身血漬,可分辨清楚後不難發現,是李集體力不支,倚靠在暮雨身上。

“是是是。”勾著心魂的愧疚在元夕開口提及李集傷情時驀然退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的自責:“李大人為了護著我,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