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把利害關係都擺到了麵上,言書也不是矯情的人,當下也不多言語,點了點頭道:“您老既做此想那便一道跟著去吧,隻一點,在走之前務必要人把楚伯一家安置妥當。不說如何門廳富貴,至少要平安無虞吧。”
謝韻如今的性子叫人捉摸不透,隻一點,但凡跟過言書的人,能躲遠些的就盡量躲遠些,保不齊什麼時候又被揪了錯處秋後算賬。
今兒一早言書要走的時候特意跟楚晉提了一嘴要走的事兒,不用他回答,隻看他當時的反應也知道,這個老管家是打從心裏頭不樂意的,少不得還要秦斂從中勸一勸好叫他安心離職,餘生也為自己家人活一回。
另外,青石巷裏書爺爺,隻怕也要另做安置,時間緊迫,也隻能勞煩秦斂一並操持了。
交代完所有事後,言書就想帶著元夕往郊外走走也好散散憋屈在心裏的一口濁氣,誰曾想,才出城門就遇到了襲擊。
淩厲的劍風帶了十二分的殺氣毫不遲的衝著言書席卷而來。
言書伸手不濟,察覺有異也不過是堪堪往旁邊退了一步,若非元夕在前頭架開,怕是會傷的狠了。
他這一退很有幾分狼狽,雖是竭力自持,麵上看著從容不迫,可廣袖長衫本就不便,也隻能化了苦笑在心裏,繞是如此還是不忘開口提醒道:“元夕,不要傷他。”
來人不藏不掩,一身刺金線雪浪圖紋,看著張揚到淺薄,除卻康小王爺沈默外,還能有誰?
元夕這人,平日裏看著嘻嘻哈哈,可一旦動手全是殺招,一個不留神,最次也是缺胳膊斷腿,沈默才繼了這王爺之位,若是在這種時候出了差錯,事兒也就難了了。
再說,當初韶華出事,還是他擔著心特意拎著幾壺酒來與言書說笑解悶,這份心意雖不能說多貴重,卻也不得不領。
謝韻賜得匕首一早被元夕棄了,七寶閣搜羅的那把他輕易也不願動用,因此但凡打架多是徒手。
沈默伸手不錯,可缺乏曆練,招式出自正統,缺點是舉手投足間縫隙太大,雖不至於漏洞百出,可要對付元夕卻是差的遠了。
幾個騰挪間,他的手已經架上了沈默的手腕,舉步一個擒拿,順勢將劍奪了下來,一腳踢在他的腳後窩處,強迫他朝著言書跪了下來。
不過一個交手,快準狠厲。
沈默被摁在地上氣息為平,血液直衝腦門,一句帶了泣音的話幾乎是被吼出來的:“言書,你這個卑鄙小人,有本事衝著我來,做什麼總要跟我父親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