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二 自去孰留(2 / 2)

夜已三更,兩人也沒什麼別的話好,言書想了想道:“色大夜了,這個點再回去怕是會有親君衛巡視,你素來不喜他們的做派,若是遇著涼也麻煩,不如今晚歇在這兒如何?”

罷,也不等言閔的回應,徑直叫了宛芳進屋,跟八角一道,將言閔送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言閔這人性子雖擰,輕易也不大服軟,可卻有一個很難的缺點,就是怕姑娘家。

從前還在家時就這樣,但凡是姑娘家尤其是熟識的譬如宛芳這種,一旦提出要求,他是不懂怎麼回絕的。

言家幾代都是男子,尤其是到了言書這一輩,三個都是兒子,因此在跟姑娘的相處間總是格外生疏。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這個做二哥的也算老大不了,不媳婦兒了,就連紅顏知己都沒有一個。

拿捏住了這點,言書“對付”他本就是手到擒來,果然呢,宛芳一過去,隻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就將整晚情緒不穩如今更是深陷低迷的言閔帶走了。

元夕進屋來,將早就備好的菜品端了上來,一邊還不忘讚歎楚晉心細:“楚伯對你真是不錯,我才剛去廚房瞧了瞧,按著時辰布著菜品呢,像這道雪蛤粥,就是吃了立時睡也不會叫人覺得積食的。還有這道糖蒸酥酪,上頭寫著呢,可是按著我的口味來的。”

著就舉了一塊牌子出來,得意的晃了晃,果然呢,上頭明晃晃的歇著元夕的名字。

這樣的好,若在平時或者還覺不出來,可離別在既,似乎又顯得格外珍貴。

雪蛤粥,並幾塊好克化的奶香玉米酪,和一碟子爽口綠葉菜。

言書接過吃食,一言不發,低頭將一桌子菜吃的一幹二淨,還不忘從元夕那兒順走了一塊糖蒸酥酪,拿在手裏細細的吃。

元夕坐在對麵,抱著碟子看著他吃,半晌才道:“你是真要走嗎?”

言書將手裏的吃幹淨,抽了塊帕子細細的擦了手後才道:“嗯。”

自是要走的,人不能有執念,若是太過貪戀,不自己如何,連帶著周圍的人怕都是要受連累的。

元夕看不得他這失落樣,少不得打岔道:“這也好,你總在皇城這一塊忙這忙那的,被一座當鋪困的死死的,如今既得了機會解脫,也就不要再想了,等忙完了你該忙的,我就帶你去別的地方逛逛。這世上,好玩好看的多著呢,可不能畫地為牢,作繭自縛。”

“你最近自學了成語嗎?竟是都沒出錯呢。”言書似是開懷了不少,還有興趣調侃道:“隻是一出這門,我就窮了,風餐露宿的也不像是能恣意生活的模樣。”

到這兒,又有些奇怪,道:“聽你這話,竟是要長長久久的跟著我了?除了報恩,你便沒什麼其他的事兒想做了嗎?或者沒什麼地方想去?”

“有啊。”一口點心含在嘴裏,話的含糊不清,他順手抹了一把碎屑,往才剛言書擦手的帕子上擦了擦,道:“不是了嗎有很多地方想去,嗯……是想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