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言書笑了笑,似是明知故問:“因為這場仗並不像外頭所那樣是一場勝仗是嗎?”
“什麼?”言閔再一次皺眉,不習慣言書用這樣直白的話語去揭露辛密:“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言書惡劣的玩味了一會兒自家哥哥驚怒的表情,笑道:“這還要人告訴我嗎,我也不是傻子。皇家這般大張旗鼓的送郡主去和親,不就是為了謀求一個暫時平穩麼?至於戰事為何而起,二哥你在軍中,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這樣的問題出來,言閔也不便再話了,心裏歎道,這個弟弟,遠比自己以為的更清明。
話繁簡,再多就是禁忌了,言書起身,將掛在腰間的錦囊取了下來,遞給言閔,沉甸甸的也不知裏頭放了什麼。
言閔原還有疑惑,可入手一摸,臉色就變了,抬眼去看立在自己麵前的言書道:“你這是做什麼?”
許是衝擊太多,今兒晚上,言閔的問題是一個接著一個,幾乎就沒有什麼太明白的時候,就他來,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自己這個弟弟的思維。
比如眼下,這錦囊裏鼓鼓囊囊結結實實的東西,除了七寶閣閣主印外,還能是什麼別的東西?
黑色騰盤旋在玉石上頭,肩胛處的翅膀要張不張的,不正是自家圖騰上頭淺棲的模樣?
當初父親病故,在彌留之際,越過自己將言書喚了過去,顫著手交到他手中的不正是這一枚印章嗎……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一怒之下,離家去了邊塞,連父親的喪儀都沒有出席。
可是,言閔從沒想過,最後這枚印章會用這樣的方式回到自己手鄭
一瞬間,溢滿心間的竟是一種哭笑不得的荒唐福
許是感覺太複雜,冷笑不經意的溢出了唇角:“如果我沒記錯,這東西在言家本就該是父傳子的吧,言書,你這個時候給我是怎麼個意思?”
到了這個時候,還要斤斤計較,言懷謹還真不算辜負自己的名字。
也虧得言書在自己這個二哥前從來都是好性子,也不辯解或者為這份不合時宜生氣,隻是好聲好氣道:“二哥,這原就是你的東西,眼下雖被我拆到七零八落,可底子還在,隻是隻能做單純的營生用了。言家這麼些人,包括楚伯秦叔,還需要靠著這個吃飯,我若走了,你不接手,又要我交給誰去?”
正著話呢,宛芳就抱著一疊簿子進來了,看樣子像是這些年出入的賬冊。
言書接過一本,在言閔麵前攤開道:“如今言家產業收縮,各地的分堂在年初經過整頓後都由自家人接手,現在也在一步步的交付於皇家,左不過再一個月也就完成了交接。就像你的,我拿七座分堂去與皇上做了交易,不過就是為了給你搏一個前途。”
眼看著言閔又要發怒,言書伸手摁住他要起身的動作,繼續道:“聽我完。旁的我都不為難,隻皇城那一處以及這座宅子,不管如何,那是言家祖輩的心血,我必須保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