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四 轉折(三)(2 / 2)

好在,言家是沒有後的……

言書皺眉,似是想到了什麼,抬眼去看佑呈,盯得認真,像是想透過他去看什麼,直看的那位麵上發毛,不敢輕易動了分毫。

就這麼生生看了一會兒,言書才挪了眼光,轉頭去盯自己衣袖上的雲紋。

有那麼一瞬,佑呈竟覺得自己像是被看透了一般起了一層白毛汗,半晌才答到:“太傅走時也有交代,若是言公子知曉此事,有意相助,隻當感謝就是。不過,主子也了,公子原是生意人,萬事不能白幫忙,否則賬簿上不好作,左右,得拿出點等價的東西交換才是。”

罷,又自身上摸索了一回,又取了一支紅繩穿的物件來,遞給言書,道:“太傅了,冀州此行,言家消耗不少,這裏原有些填補,還請公子勿要推辭才是。”

言書低頭去看,竟是半截白骨磨成的鑰匙,隻得半截,拿在手裏細看。

佑呈道:“另有半截原在沉香身上,等到公子事成,再完好奉上。”

言書願行此舉,原也不是為了錢財,現在聽他這樣,倒也無可無不可,可為了叫他安心,自是應承下來道:“這也好。我且留下了。你這幾日好好在家待著,跟府裏的,該哭就哭,該傷就傷,也不必藏著掖著。隻是萬事收斂些。我知道向府的人素來有規矩,這些事上頭也不用我這個外人來交代。萬事低調,也就是了。”

“是。”佑呈點頭,道:“等過幾日政令下來,主子的後事了了,主母會自請卸了誥命,回主子老家去。當初從長明河一路過來,如今,也該是時候回去了。”

言書道:“是了,太傅在朝多年,行事果斷,十之八九也得罪了不少人,雖然短時間內旁人不敢如何,但假以時日,朝中更替,少不得有那些糊塗人蓄意挑事,再生事端。還不如離了這兒,借些長公主的勢太太平平的回去罷了。”

佑呈欠身,道了聲是,又隨著原路照樣回去了。

屋子裏重又冷清了下來,言書沒有話,隻專心去看手裏的半截白骨鑰匙,宛芳掩了門退了出去,隻剩個元夕垂了手站在那兒,喪歪歪的沒什麼精神。

今日的事兒,原也是他魯莽,才剛被言書這麼一喝,他就知道錯了,雖是及時止了手,可還是上了佑呈。

實話,從他來,並不後悔,也覺得那是向家侍衛理該受的,當初言書被他們帶去,又是銀針,又是鐵烙的,到了今日,還留著疤在那兒呢。

不傷了他,便是殺了那男子也是應該的。

他拿眼偷偷的去看言書,雖他自覺沒錯,可顯然,言書是生氣聊,否則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句話都不。

兩人在那兒僵了半晌,最後還是元夕憋不住,偷摸的挪了幾步,走到言書身邊,磨磨蹭蹭的蹲了下來,抬眼去看他,期期艾艾道:“玉璃,你生氣了?”

像是做錯事的弟弟,可憐巴巴的祈求著兄長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