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六 弦月殿(二)(2 / 2)

樹下有一個鵝卵石鋪底的池子,引的是外頭湖裏的活水,養了數十尾錦鯉,見了人就齊刷刷的聚攏過來,顯見是被人喂慣聊。

元夕不知從哪兒掏了一個饅頭出來,一點一點的撕下來喂魚:“你有心事兒?怎麼帶我來喂魚了?”

言書笑了笑,就近找了一張石椅,拿帕子擦拭幹淨後,坐了下來,支著下巴看他折騰:“你知道這處是哪兒嗎?”

“哪兒?”元夕疑惑:“不是了弦月殿嗎?我雖不大識字,可腦子好的很,記得清楚著呢。”

“是是是,你最聰明。隻是啊,我問的也不是這地方的名字,弦月殿,嗬,你知道他弦的是哪處的月嗎?”

“據,前朝公主薑清歌,自國破之後,就一直被囚禁在這兒,為的就是那一枚遺失的傳國玉璽。”

“前朝公主?”這一驚吃的非同可,元夕瞪大了瞧了他半日,又下意識的去看周遭:“怎麼個意思?”

把兒子拘到關過親娘的殿裏?這是巧合還是刻意?

“沒什麼意思。”言書道:“這地兒清淨,沒有人會過來。用來隔離是最好不過了。”

青山綠水,硬是囚禁也實在是不過去。

元夕皺了皺眉,顧念著人多口雜,到底沒有問出口,可眼中的不悅卻呼之欲出。

“言公子。”清悅的女聲打斷了兩饒對話,平寧換回了郡主的衣裳,帶著幾個婢女經過這兒,遠遠的就瞧見了他們兩個坐在那兒喂魚,少不得要來打個招呼。

冀州一行,旁人成長或者還不明顯,隻這平寧郡主有了明顯不同。

若玉清台初見,她是個壓著性子驕矜高貴的郡主,冀州再見還帶了幾分何不食肉糜的不知人間疾苦,那麼如今也都沉澱下來了。

驕矜不見了,欲還休的羞澀也不見了,留下的是經過曆過的豁達和開朗。

也許是自己瞧輕了她,這姑娘是真的一心想為百姓做些什麼的。

言書立起身,行了一禮後規規矩矩的目送著平寧郡主離了這裏。

元夕看的奇怪,自言自語道:“我郡主不是對你有意思嗎?隔得這老遠打這樣的招呼是什麼個意思?不是世間女子多癡情嗎?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別胡襖。”言書斥道:“姑娘家不論身份高低,清譽都是極其珍貴的。哪經得住你這樣信口開河?平寧郡主是個聰明人,哪怕涉世未深對人對物還有些真的念想,可有些東西不點也透。取舍自也有其度。”

“是哦?”元夕有些可惜:“實話,我是真覺得這姑娘很不錯,長得不錯,性子也不錯,聽還多才多藝是什麼皇城雙姝,配你勉強夠了,偏你們漢人規矩多,身份地位權勢籌謀,一堆堆的臭借口破理由,平白辜負罷了。”

言書笑:“才勸你住口,倒是越越隨性了。罷了,咱們再去別處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