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四 布局(四)(2 / 2)

女子釀的酒,就算味道可以稱作一絕,但也鮮少有人會去光顧,除卻那些留戀煙花之地,不顧世俗的人。

言書道:“王爺好靈的舌頭,才一口就能大致猜到出處,隻是……嗯,你再嚐一口試試。”

這話的意思就是他猜錯了?沈默皺了皺眉,像是不大相信,又的泯了一口。

也不知是存了刻意的心裏還是如何,這一口到真叫他品出了與方才不同的香氣。

“雖很像,可還是有細微不同,似乎多了一些什麼香氣,很細微卻絲絲入理……”

言書晃了晃酒壇,重又遞了過去道:“再細聞聞?”

卻有香氣,被空氣一激,就都醒了過來。

沈默詫異:“果香?”但又不隻是果香,還有一種草木的清香。

言書點頭道:“從前在皇城的時候,就聽人過,那茗香閣的掌櫃還有一胞姐,將店開在了冀州。妹妹重純冽,姐姐卻愛情調。同樣的方子同樣的製法,唯一的不同在於那存酒的壇子。你知道,如意樓的醉香鴨是如何烤製的嗎?”

這點沈默卻是知道的,聽他著意一提,自然也想到了其中關竅:“果木?製酒的壇子是用果木烤製的?”

言書點頭,似是讚許的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沈默笑嘻嘻的受了這杯,同時也有些好奇:“你今怎麼了?我聽這幾日醫館裏頭忙的要死,你怎麼還有閑情逸致跟我在這兒品酒?”

言書笑道:“早幾日,你提了酒來看我,禮尚往來,我自是要回請的。”

聽的這話,沈默原想客氣的回一聲不用客氣,然而卻被打斷了。

“我原本倒沒別的主意,可你既然問了,我要不似乎也不大尊重你。王爺,實話,照如今這個趨勢下去,我怕是很快就要沒錢了。”

“噗……”才入口的酒像是灼燙了咽喉,沈默一口氣噴了個幹淨,幾不可信的看著言書:“什,什麼意思……”

許是緊張的狠了,還泛起了結巴。

言書笑的和煦,甚至還體貼的拿了帕子給他:“你看啊,如今呢,滿城的人我是一人每日半吊錢的放著,你也聽了吧,因為民眾恐慌的狠了,我也答應他們以身試藥了,這兩日正在收集名單。若是死了呢,又是一人五十兩的撫恤,再加上這一月有餘的藥材物資等一係列的支出,和所謂的災後重建費用。你知道的,如今國庫緊張,這一大筆花銷怕都是要我們來承責了。”

“國庫空虛?”這道沒有聽過:“我記得來這兒前幾日還聽父親誇過太傅呢,收支有度,國庫充盈的,怎麼?國難鎮災竟是全從民間支取嗎?”

這可有些不可理喻了。

言書道:“這原也是應該的,有國才有家嘛。旁的也就罷了,畢竟都在預支裏頭,倒也不會如何,隻一項叫我犯了難。”

沈默抱著酒盞細嗅,表情滿足,隨口回了一句:“來聽聽。”

“那筆服藥不死人均五十兩的銀錢,我不知該從哪裏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