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時,眉眼間都是笑意,甚至因為蒼白而透了幾分孤苦無依的柔弱,看的人愧疚且自責。
就連謝韻,也動了惻隱之心,是啊,普之下,除了自己,再不能有旁人可以輕易叫言書死了。
思緒到頭,話自然而然的出了口:
“既如此,還望你無論如何都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有什麼事兒,縮在後頭就成,萬不可貿然出頭。冀州多難,照著情報來看,怕是要折損過半,盡力而為便好,萬萬不能逞強。我在這兒,在這座皇城裏頭,等著你,等著言家的人都能安然歸來……”
不上情深義重,更談不上心心相惜,若是非要給這段話加上一種定義,或者應該叫做唇亡齒寒的擔憂。
今日,向安能拿言書充了馬前卒,那麼明日呢?這次的事,太傅擺明了是殺雞儆猴,若是前頭沒有一個七寶閣擋著,隻怕被清算的就會是自己了。
所以,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他都希望言書能活著回來……
最早那批糧草已經和封城的旨意一道,送到了冀州。
因此他們這番,也勉強算得上是輕裝出校
言書罕見的換了戎裝,騎在高頭大馬上看著很是精神,隻是那過分蒼白的臉色,叫人瞧著還是不安。
煙嵐催馬上前,意詢問:“主子,可還好嗎?若是支撐不住,咱們幾個可以先行過去。後頭就是雍親王的隊伍,皇上了,您身子不適,蠻可以同他一道坐馬車,不要逞強。此行艱辛,萬不能逞強。”
“是。”言書點頭,看了看他道:“我並沒什麼,都是些皮肉傷。倒是你,這次也要去嗎?手還沒好呢。”
韶華點頭:“是啊,是啊,煙嵐哥,你這手怕還抬不太起來,不要疏忽勉強。”
對於煙嵐,他是發自內心的關切,兩人相處時日很長,煙嵐於他幾乎是親哥哥一般的存在。
“不礙事。”煙嵐笑了笑,像是真的不大在意:“右手好好的,原就是被手下留情了,自然要盡忠職守才好。”
正巧,出發的號角響了一回,將他的話語幹幹脆脆的遮掩了過去,連離得最近的韶華都沒有聽清他的話,抓了抓腦袋,不知所以:“哥,你什麼?什麼手下留情?”
親君衛打頭,騎行的隊伍一點點的朝著城外挪動,從最初的零星步伐,到後來的馬蹄急落,速度越來越快,隊伍也越來越長。
言書回頭看了看高立在城牆上頭的那一位。
玄色衣衫,刺金祥龍,穿梭在紫雲中,謝韻負手站在那兒,看著言書自下而來的仰望。
今此一別,再見不知何夕,萬望各自珍重。
“駕!”一聲輕叱,言書收回目光,仿若離弦之箭,一騎絕塵,紮入茫茫人海之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