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書道:“這個不用去管,再厲害也隻是些深宅婦饒手段,有袁泓惜看著,出不了什麼大事兒。”
“我知道。隻是看著有些心煩罷了。”韶華道:“主子,咱們什麼時候回家?你這幾日一直在這兒,元夕又被楚伯摁在家裏出不來,怕是要急壞了。”
“孩子,缺曆練,磨磨性子總是會好些。”言書笑道:“聽我走的那會兒,他差點兒把許大夫給殺了。”
許漸吉本在旁邊熬藥,猛然聽人提起這個,脖頸間有些莫名刺痛。
那種痛,叫作心有餘悸。
看他那神情,韶華忍不住嘲笑出聲:“老許,你也好大年紀了,怎麼還能被一個十幾歲的娃娃給治了?”
這話不恭不敬的,也就他敢了。
許漸吉嘿嘿了兩聲,沒有立時接話,倒是言書拆台:“許大夫不懂武功,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不他的,換做是你隻怕也是沒有還手餘地的。”
韶華認慫,嘻嘻哈哈道:“是是是,要不是這樣的厲害,以主子的眼光哪兒能看上他呀,費了那樣大心思,心翼翼的供著。到底還是您厲害。”
那喜笑顏開的模樣,和剛來那會兒言書昏迷著時簡直判若兩人。
沉香在那兒看他們鬥嘴,似乎聽得津津有味。
清音苑裏頭倚牆那片原本都是青竹,看著冷冷清清很是肅殺,許是聽聞言書喜歡花草,這幾日倒是搬了不少進來。
尋常的茶花,迎春倒也罷了,隻一株粉櫻樹看著格外嬌羞,與這院子裏的青翠格格不入。
從言書擬著的角落看過去,正好能瞧見那上頭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勃勃生機。
“王妃,不行啊,不能這麼往裏進,太傅交代了,他不在,誰都不讓進。”
院子裏突如其來的聲響攪亂了一室清淨,沉香眉頭一皺就要往外衝,被宛芳一把拉住。
言書笑了笑道:“原以為她在這兒幾日會想明白些,不想還是這樣沉不住氣。看來,康王爺在家的時候,還真是沒有少受這氣,難怪了……”
難怪如何,他卻不願往下,轉了話題道:“韶華,你去吧,叫他們鬆了門禁,放王妃進來。辛苦她這些日子了,總不能叫她日日白跑吧。”
主子發話了,韶華也沒什麼異議,帶著沉香一道往外迎客去了。
於錦素也是氣悶,在這兒呆了這些日子,別找個人做些什麼了,便是往裏走帶一眼的都沒櫻
姑母一日日的守在神佛麵前,輕易連麵都不願多露,也不知道她哪來那麼多想要祈禱的東西。
向安早出晚歸,一回府就窩在清音苑裏,誰也不理誰也不見,隻一心守著那個畜生,要是錯了主意,倒有幾分像是在金屋藏嬌。
餘下那一對夫妻,都年過三十了,連個娃娃都沒有,卻整日裏蜜裏調油,像是新婚的模樣,瞧著就叫人膩歪。
這屋子,這府邸,她是再不願多待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