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漸吉慣用藥草,對針灸方麵涉獵的並不算多,可作為一個醫師,對各種穴道還是通的。
“曲池,合穀,配合大椎,十二穴放血。”
有康長海在旁邊指點,許漸吉一針一針下的又準又快,黑色的血液一點點的針孔溢了出來。
見此情景,韶華的臉色變了又變,幾不可信的去瞧佑呈。
向安道:“你不必用這樣的眼神瞧他,沒我的命令,他和沉香都不可能給你家主子下毒。”
韶華沉聲道:“可這血瞧著可不是什麼正常顏色。”
恰好許漸吉紮完了針,見他這樣少不得解釋一番:“閣主沒有中毒,這是淤血。因為寒症,主子血瘀的情況比一般人更嚴重些。從前我不通針灸,也沒有家學淵源,縱使有心也沒法子真的做到靠針灸來根治,往後有康太醫在,這方麵或者會好上許多。”
聽他這話,倒像是要賴上太傅府了一般。
自家大夫都這麼了,韶華也不能再猜疑什麼,幹幹脆脆的為自己的魯莽道了歉:“太傅大人恕罪,是的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能屈能伸,又足夠忠心,隻是頗有幾分有勇無謀,到底還是欠缺曆練。
向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宛芳:“你們兩人,一個沉穩,一個血勇,性子上倒是互補。”
年輕人之間的感情,那是藏都藏不住的,一個眼神一個舉措,就能在外人眼裏暴露的一幹二淨。
許漸吉一心都在言書上頭,沒有閑暇去顧慮身後,眼瞅著幾針下去,隨著淤積的黑色一點點的流盡,他臉上駭饒赤紅才算是一點點的退了下去。
“行了行了,這燒可算是動了!”
這一聲,不韶華宛芳了,就連向安也是明顯鬆了一口氣:“這話的意思是?”
康長海行了禮道:“老夫了,隻要這燒能退,別的都是外傷,細心看顧著就行,不會有什麼大礙。”
“燙傷。”向安抬眼看了一會兒突然道:“這燙傷會留疤嗎?”
那一處本在鎖骨那兒,原本並不顯眼,可從他回來後,衣裳破破爛爛的,細心一瞧也就瞧見了。
康長海才剛給那傷口上過藥,血肉模糊的叫人印象深刻,顯然是被下了狠手,因此向安一問,他就有了回應:“一般來,這樣的燙傷是要留疤的,因為麵上的皮膚都是死聊,麵積又大,新長出來的總會有差別。但凡事都有例外。”
許漸吉接口道:“我聽聞宮裏有一種藥,主要用料是白獺髓,在修複疤痕上很有奇效。”
康長海點點頭:“的很是。隻不過白獺髓難得,製作也廢時日,我這兒另有一法子,要省事的多。當歸三份,蘇木、皂刺、紅花、透骨草各兩份,鱉甲、穿山甲、薄荷腦一份,水煎取汁,納入薄荷腦調勻,外洗患處,每日兩次,三個月便能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