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理論,沉香不會明白,也不想明白:“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什麼叫不對也是對的。我不懂。”著話還似有些,低著腦袋在那兒摳手指。
但凡他難受了,總是會習慣性的去做這個動作。
佑呈有些不忍,自覺自己話重了,少不得揉了揉他的腦袋安慰道:“好了好了,沉香是為了我,我知道的。隻是下回不能隨隨便便出手,不然太傅會生氣。”
聽得向安會生氣這話,沉香也不敢委屈了,低聲答了聲知道了後,轉身回了後院繼續幫著康太醫煎藥去了。
佑呈歎了口氣,一回頭就看見安安靜靜站在那兒的宛芳,想起方才若不是她及時出手,今日還不知會鬧成怎麼呢。
佑呈憨笑道:“方才多謝姑娘了。卻不知姑娘芳名?”
原以為自己這樣問,再差不過得一句“賤名恐汙尊耳”的自輕型的敷衍,如果運氣好些,或者還真能問出個名字來……
誰知,那邊的宛芳全不按常理出牌,連多一眼都沒有抽空給他,自顧自的去廚房取了一盆幹淨的水後,又回了屋子,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
佑呈:“……”
她主子生病了,自然是沒有心情與人話的。
佑呈訕訕的自我安慰了一番,才回到前院繼續他護衛的工作。
向安沒想過,自己才出了一趟門,家裏就出了這樣無趣的風波,遠遠的看見康王府內眷的馬車出現在自家府門旁邊時還皺了皺眉:“誰來了?”
管家過來牽定了馬,扶著向安下了馬車,待他站定了後才將事情的原委,包括康王妃想進清音苑和沉香差點打了王妃的事兒,事無巨細一一回稟。
向安聽完後也不作什麼表態,隻吩咐了他將馬車牽回後院,隨後帶著目遠徑直朝著清音苑走去。
言書還在昏睡,藥一碗碗的灌下去,燒卻半點也壓不下去。
許漸吉早向安一步被接了過來,此刻正和康太醫一道商討病情,見向安進來,忙不迭的請安,差點把手上才捧著的藥方子給撕了。
向安抬了抬手,示意他免禮後,輕生道:“公子如何了?”
在外界的傳聞裏,太傅其人嚴苛異常,輕易不見笑容,刑訊手段千百,執政手腕鐵血,雖有一副儒雅端方的書生樣貌,可卻是實打實的冷麵煞神。
許漸吉聞名已久,才來的時候還有幾分戰戰兢兢,卻不想如今一照麵,得到的是這樣和風細雨的問候,雖不是對著自己,他也錯覺如沐春風。
他有種錯覺,這個太傅與自己家的主子,在某種程度上竟有幾絲叫人意外的相似。
“許大夫,你想什麼呢?太傅大人在問你話呢?”康長海見他就這麼直愣愣的衝著向安閃神,也不接話,心裏有些著急,少不得出聲提醒道。
實話,他與許漸吉雖是第一次見,可言談之間頗為投契,很多對藥物認知以及對病理的看法很有幾分不謀而合的默契,倒也算的上相見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