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八 宮宴(二)(2 / 2)

淩戰既是與言書一道來的,也不願往上頭擠,讓宮人在尾席加了一桌後,施施然的坐了下來。

兩個風格不同的少年,或是燦若驕陽的明朗,或是溫柔精致的俊雅,談笑間吸引了不少目光

文官過後是武將,為首的自然是淩肅,他雖隱退,可每每這樣的家宴,皇上總是會心心念念的想著請他過來。

對於這樣的恩帖,十回中有八回淩肅都會推拒,但今日兩個娃娃都來,他也就來了。

叫人意外的倒是言閔,走在隊伍的中間,路過言書的時候還抽空惡狠狠的瞪了他好幾眼,換做平時,不瞪了,便是一個眼風他都是吝嗇給予的,就算麵對麵的碰到也恨不能眼光撇到上去,假裝言書隻是路邊的一棵雜草,或者紋在背景裏的那抹不和諧色彩。

言書還沒如何,淩戰倒不自然了,仿佛那道目光是紮在自己身上:“他這段時間都在皇城,你沒做什麼招惹他吧?”

要是沈默那樣的,他還能幫著揍一揍,可言閔……不言書如何,反正他自己是從就不敢惹的。

言書瞧他那樣,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好好的,我惹他做什麼。這幾日家裏事情那麼多,我有心點火也沒時間啊。左不過就是我將閣裏的老人都趕回家養老,又換了一幫子新人上位,叫他覺得我胡鬧罷了。”

“不是還留了一個麼,還是他自幼一塊兒長大的好友。”淩戰不理解,也不想理解,他往上頭瞧了瞧道:“文武官員,不論在不在職的都到齊了,怎麼還不見太傅呢?”

“身居要職,公務繁忙,自然是不一樣一點的。”這些日子吃的多了些,原先的衣服都有些勒肚子,站著的時候還不覺著,一坐下就難受了,言書忍不住訴苦:“楚伯怕我在這兒吃不安生,上車之前灌了我不少吃食,可勒死我了。”

愁眉苦臉的,不似作偽,將淩戰臉上的嚴肅全部擊退。

人冉,太傅向安在所有大臣入座後,從殿外緩緩踱步而來。

平心而論,向安實在算的上是個美男子。

細眉丹目,頎麵長須,是文雅書生,卻也不缺殺伐果決的英氣,比起言書淩戰這樣的少年來,更多了一種歲月沉澱下的氣質,這樣的人走到哪兒都會是焦點。

果然,才一露麵,就將所有饒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按著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青幕坐席的人見了本就應該行禮,言書淩戰作為晚輩自然更不能免,隨著眾人一塊兒起立,等著向安經過的時候行拜禮。

卻不想,這腰還沒彎下去,手卻被扶住了,抬眼一看,卻是向安身邊跟著服侍的佑呈。

“的請淩爺,言閣主安。”來人笑眯眯的,很是喜慶:“我家主子了,這是家宴,兩家祖上又有交情,斷沒有叫故人之子屈居尾席的道理。因此,特意在上頭給您二位留了位置,煩請二位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