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言書隻是笑了笑,未置可否。
他不話,自然有愛話的,元夕原本在吃糕點,見他頭磕的實誠,倒是認真的耐了性子多瞧了幾眼,待聽清了對方的要求,才明白,他為何會一反常態。
“林謙公子,我覺得吧,你輕易還是少開口的好。”他撣璃手上的糕點屑,嘟嘟囔囔道:“如果我沒記錯,一兩個時辰前,你的立場還有些微妙,雖然是受了罰,可與我們閣主到底沒有這樣無間。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有自知之明。這樣的要求提出來,你不覺得嘴裏膈應的難受嗎?”
“元夕。”言書雖是喝住了他,言語間卻沒什麼責怪的意思,看向林謙的眼神也沒什麼溫度。
對於這樣的態度,林謙早有預料,因此不慌不惱。
若是今日,言書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份,或者心裏有半分畏懼父親,林謙都不會開這個口。
但現在看來,不管是父親還是自己,自始至終都瞧了這個閣主,那麼或者可以試一試。
畢竟,眼下除了他,自己再也無人可求。
所以,他將頭伏的更低,繼續道:“空知自知莽撞,可也知道七寶閣麵子上是做生意的,無謂旁的,隻要給的起東西,再難的事兒,閣主也會應承我。畢竟,事關七寶閣聲譽。”
這話聽著像是威脅,可言書卻仿佛很是認同:“公子這樣,似乎也很是有禮。隻不過,在這七寶閣,我雖是閣主可此間也不是歸我一人所櫻損了七寶閣聲譽,對令尊來,想必也會是很困擾的事兒吧。”
為了一個姑娘,拿自家的榮華做抵,實在不是什麼孝順孩子該的話。想來,這林謙會被丟這兒來做一顆探路的石子兒也不是全無緣由的。
這林謙與他家老頭子,或者並不是那麼關係和睦。
果然,林謙神色如常,甚至比服藥前還鎮定幾分:“閣主慧眼。此事我已求過父親,可是,其中厲害,以父親的身份並不能做主。所以,少不得要來閣主這兒求一求。婉君無辜,若對方真是良人,我便是忍痛割愛也算不得什麼。可是,那人雖是豪門子弟,卻不學無術,常日裏流連花間,實在是……空知……空知不願見她深陷泥沼。”
宛芳伏了身子,將早些時候秦斂調查的關於強搶之饒事情一一告知言書。
言書聽得仔細,心內也歎了聲可惜,如果那姑娘真是被宛芳的那人搶走,那麼是生是死,或者也就沒有定數了。
難怪,這林謙明知對方不能惹,還是違背了自己父親的意思,這麼兜兜轉轉的求了自己。
隻是,就算知道那婉君可憐可惜,言書卻沒有立時應常
這世界上,可憐可歎的人太多了。不遠的,就是穆家莊那百來口人,過半都是枉死,為的不過是成全旁饒野心。
言書是人,不是神,他做不到間濟蒼生。
“公子既然開了口,又拿了七寶閣的聲譽來威脅,那麼想來也是知道規矩的。世事可交易,前提是,你給的價,足夠換取你所求的事兒。得罪親君衛,這件事,代價可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