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也不知是太祖舍了兒子,還是沈家上繳了權勢,總之,算得上是一門皇親國戚。
而這沈墨,便是三皇子沈歇沈連城的兒子了。輕狂不羈,打就是出了名的頑劣,不服管。
年少時侯,學堂鬥毆,調戲先生。
待長大了些,更是花樣百出的作死。
今兒怒發一衝為紅顏,明兒一擲千金求回眸。想來,若是條件應允,烽火戲諸侯也不是不可能。
就是這樣一個人,偏生對當日殿前舞劍,驚豔眾饒淩舞陽起了攀比之心。
一個是根正苗紅的將士之後,一個是溫柔鄉裏長起來的皇室子弟,雖都是名門之後,但起來也實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隻是,這沈墨,人不成器,心氣卻高。
淩戰這樣事事出挑的同齡人,自然入不了他的眼。
平日裏見不著還好些,若是僥幸遇上了,那便是炸了油鍋了。
挑刺,攀比,尋釁,一日日的晃得彼此眼暈。
而言書,就是這場世家子弟彼此不落眼時的犧牲品。
先皇喜歡淩戰,幼時見了總要抱到手上逗一逗,後來聽聞了抓周宴上的那一出,自然對言家三子也上了心。
言書長得好,性子也討喜。
淩老爺子對自家孩子還有得挑撿,但對言書卻是不出半個不字。
每每談及,總是讚不絕口。
幾次三番下來,先皇難免會起了好奇,少不得要招了進來瞧一瞧。
而一瞧便和了眼緣,親自為他改了字,喚作玉璃。
那一日,恰巧沈默也在宮裏,見了言書淩戰在一處,起了嫉妒,在狐朋狗友的慫恿下就去拉扯言書。
彼時,言書的性子已經有了收斂,含笑妍妍的也沒有翻臉,倒是淩戰起了脾氣,言語間難免衝撞。
沈默雖是外姓,可卻是實實在在的皇孫,遇著先帝,厚著臉皮也能喚一句皇伯伯,素來隻有他欺負旁饒,哪遇到過這樣不給臉的。
幾番推搡之下,兩邊的人沒有克製,便動了手。
本來麼,不過就是孩子之間稚氣的打鬧,自家主子使性子,看鼓人輕易也不敢往上報。
可好巧不巧,那日先皇就這麼跟著旁人逛到了禦花園裏。
將門之子,既然要比劃手腳,那不如光明正大的來。
兩家的長輩都是開明的人,可聖上麵前,對打是不能得了,也不知誰提的法子,持了兵器,淩空對眨
而這一比,便成就了淩舞陽殿前一舞,遊龍驚鴻。
也正是因為這一段插曲,這康王爺對淩戰的情緒,就由嫉妒蹭蹭的往上長成了憤恨怨懟,每次一碰麵,就跟炸毛的鬥雞一般,恨不能上前,將對方啄個鮮血淋漓。
也因為這樣,言書這種與淩戰關係不清不楚拉拉扯扯的人,順帶著也就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巴不得除之而後快。
這邊言書的馬車做了避讓,沈家的卻並沒有相安無事的擦肩而過,咄咄幾聲蹄響後,不偏不倚的貼了上來。
“喲,言閣主,出來逛街呢?你那個青梅竹馬呢?今兒怎麼不見你們黏在一塊兒?莫不是又得了新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