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宛芳還是那樣,言簡意賅的不像個女孩子。
言書道:“住的都是什麼人?全是官宦人家犯事的家眷嗎?”
宛芳搖頭:“官妓。”
煙嵐瞪大了眼,失了往日的穩重,幾不能信:“什麼?”
言書道:“果然呢……這些人,尋常青樓已經滿足不了他們了。竟紮堆搞出這樣一個所在。今哭的那些,都是?”
宛芳:“哭的那些是火災中的幸存者,即是家眷也是官妓。隻不過,因為莊子裏的嬤嬤護著,想方設法用死囚替換了出來。前幾日京兆府尹查案,生人進不得半步,今日鬆散了些,所以來了。”
言書歎氣:“用死囚替換?這是普通嬤嬤能做到的嗎?我隻當誰要殺人滅口,不想又是一筆亂賬,先安置著吧,明兒我自己走一趟。”
“啊!”一聲驚叫打斷了屋子裏的敘述。
言書皺眉:“什麼聲音?”
宛芳淡然:“蓮。”
蓮?一瞬間的疑問貫穿了言書的腦海。
宛芳冷然:“你留下來的侍女。”
“哦……”是了還有這麼一個人,自己今兒日裏睡得多了,倒是把她忘了:“那樣一個姑娘,怎麼能發出那麼大聲響?”言書覺得一些不可思議。
倒是煙嵐好心提醒:“這聲音,像是從淩爺院子裏傳出來的。”
言書:“……”
淩戰覺得自己倒黴透了,好好的喝著酒,還能被惹堂入室,這也罷了,不過是想將那姑娘扔出去,對麵倒開始驚聲尖叫寬衣解帶了……
原以為言府的禍害一年前就被自己清幹淨了,不想,幾日不在,還能混進這樣一個狐媚且愚蠢的。
“喂,再不閉嘴我可動手了。我可不是你家言三爺那樣懂憐香惜玉的人,吵著我,沒什麼好下場。”
如果,這姑娘在言書的眼中還算得上伶俐可人,到了淩戰這樣極其厭惡女子的人眼裏,頂多也就是個紅粉骷髏,話的語氣,自然更重了些。
“婢子,婢子……”美人受驚之後,淚眼朦朧,再加上衣衫淩亂要褪不褪,看著實在讓人心疼的緊。
言書在門口立了好一會兒,待調整了情緒才入了屋子:“好好兒的,這又是怎麼了?蓮,你怎麼在這兒?”
“三爺……婢子,我……夜間黑,婢子不大認路,誤入了淩爺的院子。才想告退,可也不知是不是淩爺喝多了,竟是拉著婢子不放。我,婢子……”
淩戰:“……”
言書:“……”
他曾想過,這人是旁人安插過來的美人計,既然是入了言府,這滿府上下最有可能衝著來的,自然是自己。如今看來,倒是自己太過自信了?難不成,他們隔山打牛,圍魏救趙,打的一直都是淩戰的主意?
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言書整了整情緒,竟然柔了語氣:“蓮,女孩子家,這樣衣衫不整的,實在不成體統。你先跟著煙嵐下去梳洗一下。有什麼話,等會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