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閣主,怎麼親自過來了?”對於這個十七歲就掌握了皇都經濟命脈的少年,京兆府尹趙鐸還是給了基本的尊重,叫少爺太輕,喊老爺太沉,一聲閣主剛剛好。
言書拱手作揖,執了一個晚輩禮:“大人好。”言家雖是商賈,但抵不住言書上頭還有一個開了金口的淩老爺子,滿皇城,不論大官員,他見了不過都是半禮。
趙鐸道:“言閣主客氣了。”
言書:“這場大火,那麼多人不幸罹難,想來是擾了大人不少心緒,我不過是偶然路過,大人不必為我分心。”言下之意便是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七寶閣在城東,穆家莊在出西城門十幾裏地,言書從來不愛出城,是要怎樣偶然路過才能到這樣的地界兒來?
對於這番言辭的胡扯程度,趙鐸心知肚明,可是有些事兒,看穿並不代表要穿,所以他隻是道了一聲閣主自便,就當真忙自己的去了。
事情過了幾,屍體早已被移走,可現場焦黑腥臭,房塌屋倒,火燒時候的慘烈可見一斑。
言書漫步其中倒是很怡然自得,提著步子仿佛置身於林間,自得野趣。尋常人見了,隻當是哪家富貴公子哥兒,跑這兒來獵奇湊趣。
煙嵐昨兒才回來,對這起火的事由並不清楚,畢竟主子經營的是當鋪,與這些殺人放火查案的事兒實在扯不上半點關係。旁人可以當他來散心或者心疼少婦姑娘,他這個伺候的人總不能這樣以為,雖不問,疑惑卻不少。
言書見不得他皺眉,貼心道:“煙嵐有什麼,但問無妨。”
既然這樣,煙嵐恭敬不如從命:“這火起的詭異,人更是死的太過幹淨,主子有心,來查一查也是應該的。或者這其中有什麼特別的人?”
護衛守著莊子,言書也不過在周遭繞了兩圈,沒有刻意打擾:“人是移走了,但為了保護案發現場,東西卻絲毫未動,我過來瞧瞧,這中間有沒有什麼是結案之後,能入閣的。畢竟,這裏可是官宦家眷的責罰地,興許能撿個漏呢。”
這話的半真半假,言書調侃的去瞧煙嵐,後者卻是入了耳:“可離得這樣遠,主子瞧得清楚嗎?”
言書笑:“自然瞧得清楚。”罷,他又帶著兩人在周遭繞了一周,吸引了更多目光。
幾圈下來,煙嵐看的清楚,這祖宗哪是在看什麼物件,盈盈的目光明確的放到了圍觀的那些人身上,含情帶笑的一視同仁。
閑庭信步,挑挑撿撿,像極了逛菜場時候的楚伯。
半晌後,他終於停止了這種巡視,側了臉遮了嘴型對著宛芳道:“那幾個躲躲藏藏,含淚欲哭的,你多留意些。另外,嗯……”他點零下巴:“另外,我剛才要東西的事兒,你同趙大人知會一聲。”
費了一個時辰,大老遠跑這一趟,言書仿佛真的散了心,對著煙嵐心情大好道“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