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北辰寒修長的指已經壓在了她的唇瓣上。
“我來不及看後麵,萬一他拿的是槍,等我去反應你就危險了。”
車門未關,若許耀陽手裏真的是槍,他一往旁邊閃,洛染就等於直接暴露在許耀陽的槍口之下。那結果,可想而知。
所以那時候心念一閃間,他便決定先去關門。不管許耀陽拿什麼襲擊他,他至少可以給她爭取幾分鍾的安全時間。
有這幾分鍾,龍躍就能反應過來,那時候她安全的可能性就高了很多。
洛染淚如雨下,難受的情緒無法排解,隻能抬起自己的手指狠狠的咬著。
北辰寒的手緩緩下移,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把她的手指拽了出來。
“如果失去了你,我就算贏的再多,也是滿盤皆輸。”
長指微微用力,他將洛染的手拽到自己的胸口上緊緊貼著。
在他溫柔繾綣的目光中,他堅強有力的心跳順著她的指尖傳來。眸色凝了幾秒,洛染緩緩的靠在了北辰寒的胸口。
“我跟你保證,以後不論遇到任何情況我都不會再像上次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為了你!”
“乖!”
北辰寒呢喃一聲,蒼白的唇邊掠出了一抹笑意之後才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一個月後,北辰寒的傷勢痊愈。雖說許耀陽那一刀沒有刺到要害,傷口卻極深,在洛染的堅持之下,他足足在醫院住了一個月才出院。
出院這天,陸以慕來了。他不隻是來接北辰寒出院,還順道帶來了個消息。
楊傾雅的案子前二天剛剛審結。這個女人不但涉嫌殺害了歐陽蘭,還跟許耀陽的許多不法勾當都有關聯,但因為她舉證許耀陽有功,又被寬大處理,所以死刑改了無期。
聽著關於楊傾雅的結果,北辰寒臉上一直淡淡的,隻低頭看著洛染一雙小手替他整理衣服,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陸以慕又說了一件事,他才抬起臉,露出了譏誚的表情。
“你說她在庭上還嚷嚷著見我?”
“是。她對著法官就是這麼叫的。”
陸以慕點頭,洛染扣上最後一粒紐扣後也抬起了臉,盯著北辰寒,那目光還隱隱有些不高興。
北辰寒低頭看了洛染一眼,嗔笑道:“跟她還吃醋?”
“人家到這個地步了還想著你,可真難得。”
怨氣十足的話,她絲毫沒有遮掩心裏那點酸味。
“不是。”北辰寒否認,劍眉星目中倏地掠出了一抹頑皮的光芒,“她是想著問我要解藥。”
“……”
洛染愣怔,陸以慕亦是不解。
“我去找她的時候喂了她一粒普通的維生素丸,告訴她那是毒藥。她還記得。”
“……”陸少愣怔半響,才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你無聊不無聊?”
“當然不無聊。”北辰寒一本正經,臉上露出一絲鄙夷的表情,“我怎麼知道她會不會當庭翻供將矛頭指向我?所以,對付她那種女人就得未雨綢繆。”
“呃……好吧,你想的周到。”
陸以慕由衷歎了一聲,而洛染此時卻由那粒維生素丸想到了別的事上去。
少主大人如此英明神武,怎麼會被自己那種戳破套套的小伎倆給騙了呢?
看來,還是自己更加聰慧伶俐啊。
洛染笑了,抑製不住的得意。北辰寒低眉,目光觸及那抹笑意,便微微皺起了眉。
“你笑什麼,笑這麼賊?”
“啊?哦,沒,沒有啊。我隻是覺得你好英明!”
是嗎?他怎麼那麼不相信呢?
“好啦,收拾好了,回家了。”洛染不再理會他質疑的目光,胳膊挽進他的臂彎裏,催促道。
出院後的二個月,雖然洛染三令五申的要求北辰寒要少工作多休息,但他的事情實在太多,亦顧不上聽老婆的話。
許佩如的股權轉讓書一直沒簽,不過她已經得了癌症,醫生說活不過半年。所以這一點北辰寒並不著急。
帝國集團那邊他在傷愈出院後便召開了董事會,提出以北辰家唯一繼承人的身份接管公司。對於這個提議,董事會上無人反對。絕大多數人臉上甚至露出了喜色,表達了對他的認可。
這樣忙碌了二個月,才將問題不少的公司拉回正軌。時節進入了六月,洛染的身孕也四個多月了。北辰寒這才將公事丟個陸以慕,安心歸家當起了家庭婦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