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也笑:“我瞧陳世兄大冷天的一身單衣,還以為你不冷呢!怎麼又要喝酒驅寒?豈不是自相矛盾嗎?”
陳華道:“我不喜歡穿的臃腫,行動不便,手腳都施展不開,喝酒多好,從內暖到外。”
郡主和他寒暄夠了,正欲切入正題,陳華又道:“你以前都叫我華哥哥,現在一口一個陳世兄,也太生疏了,小玉兒?”
郡主沒來由的有些臉紅,似乎自己每次見他都騙他,最怕陳華提起舊事。
郡主訕笑道:“小時候不懂事嘛,如今大了,可不興那樣胡叫。”
陳華道:“那怎麼是胡叫?多親近的稱呼,不比你這陳世兄好聽?再說陳是大姓,隻要和你平輩姓陳的都能叫世兄,陳楓你還連名帶姓叫呢。”
郡主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繞到這話題上了,人與人之間最怕這種說熟不熟說不熟也熟的關係,著實是尷尬,遂道:“世兄比我大許多,我怎好直呼其名?”
陳華笑道:“所以嘛,如以前那般叫我華哥哥便好。”
郡主想到自己此行目的,便硬著頭皮接下了:“好吧。”
“叫一聲聽聽?”
郡主覺的對方是在逗貓。這種稱呼也太膩歪了,在郡主印象中,隻有那種嬌滴滴的女孩子才會叫疊詞,像她叫人向來是單字,比如管白霆叫爹而不是爹爹,管林琛叫四哥而不是四哥哥,管皇帝叫皇舅而不是皇帝舅舅,便是她最黏的蕭蒙,也是叫蒙表哥而不是蒙哥哥。
她總覺著這種疊詞像是在撒嬌,她小時候才會這樣叫人,有時候有求於人也會這樣叫,好吧,如今她也是有求於人,隻能忍著些了。
郡主深呼吸一口氣醞釀一陣才道:“華哥哥。”
陳華喜笑顏開,說了聲乖,手指不自覺的動了下。郡主覺的要不是他們還不熟,陳華可能會伸手來揉她的腦袋。
這稱呼之事算是糊弄過去了,郡主再次開口打算切入正題,陳華又截了話頭:“我的稱呼是定了,你的呢?我該如何稱呼你?”
郡主有些不奈:“隨你叫吧!”
陳華笑得詭譎:“那我可以叫你寶兒嗎?”
“······”
如果郡主這時候在喝茶的話她一定會噴出來。
“這不好吧,姑娘家的閨名怎麼可以隨便被外男叫在嘴上?你叫我思齊吧,這是我的字。”
陳華本也就是打算逗逗她,見郡主驚詫方忍住笑意道:“好呀,思齊。”
兩人就稱呼問題打了許久機鋒,終於步入了正題。
郡主道:“我眼下倒是有個想法,隻是行動起來有些困難,你可願幫我嗎?”
“願聞其詳。”
郡主把珍珠染色之事告訴了陳華,她打算在福建辦一個珍珠加工廠,從漁民手裏買珠,她這邊提供染料。可她在那邊並沒有多少人脈,她想搞壟斷,就一定要有強悍的幫手。陳氏船行是泉州的地頭蛇,如果陳華能幫她,這事會容易許多。
她也不用陳華做什麼,隻要安排點人幫她守住工廠,不被外人知道其中流程罷了,她願意給陳華四分股。
這種送上門的好事,陳華沒理由拒絕,不過陳華不想占郡主的便宜,便提出工廠由他建造,珍珠貨源也由他找,郡主提供染料和銷售渠道,技術工人郡主也會搞定。
雙方洽談非常愉快,陳華為郡主的生意頭腦而折服,又問她要不要往他們的船行投幾分股。
海運生意是暴利,郡主自然心動,但她經了瑤池玉泉那事,自然凡事安全至上,她現在還沒這麼硬的牙去啃這塊骨頭。
郡主拒絕了陳華,後者有些失望,又問郡主要不要加入他私人的海鹽生意,著重加了一句,是經過官府許可的,並不是私鹽。
郡主笑道:“你還有私人的生意?你船行的大當家知道嗎?”
陳華也笑:“官府都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他並不攔著我們自己做生意,隻要不耽擱船行的事便行。”
“可我並不懂鹽運之事,要做些什麼呢?”
“並不用你做什麼,雖然還有幾個兄弟也入了股,但都隻是交錢拿分紅,這生意是我一人料理,你隻需交了錢來,年底拿分紅便是。”
鹽運生意一般穩賺不賠,更別提有了郡主加持,官府的條子更好拿,郡主便是不交錢,她的身份便是金字招牌。
郡主雖覺陳華對她熱情太過,但秉持著奸商本質,送上門的錢沒有不要的,她相信陳華不敢騙她。
郡主一次性投了二十萬兩銀子,可把陳華驚了一把:“你便不怕我騙你?或者賠了本?你這二十萬兩可就打水漂了。”
郡主笑道:“你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