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淩(1 / 1)

隻見步添淩左腿向前邁出,呈弓步立,右腿繃直撐在身體後方,身體略微前傾,右拳自身後向前打出一記擺拳。

步添淩稍微看過點拳擊比賽,但這並不是他用這姿勢的解釋,他僅僅認為這樣擊打不會太別扭。

但在拳頭擊中馬醴後,步添淩心裏卻一驚:“怎麼會?為什麼沒有打中的感覺?”

他這時定晴一看,確認自己拳頭的確擊中了那塊“手掌”

他向後退了幾步。“難道我的感官被幹擾了?所以我才沒感覺到?”

他看了看自己仍然握緊的拳頭,接著想到:“按照他的說法,幹擾別人感官應該是悟門或徒堂,他一個獸園怎麼可能做得到?”

步添淩右手握拳位於右顎處,左手抬在麵前。擺出一個防禦姿勢。

“而且他說的話我為什麼要去相信,所謂的獸園什麼亂七八糟的說不定都是假的”步添淩在和馬醴對峙時大腦飛快地思考。

“這幫人也真怪,講的話雲裏霧裏,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就要測試,這和那些講課講的跟食堂的菜一樣,還天天喜歡考試的老師有什麼區別”

這時步添淩看向了旁邊的李甘木,後者麵無表情地雙手插兜,靠在牆邊。

“他們到底有什麼意圖,雖然是我自己主動來的這裏,但那也不代表我們是朋友關係啊,那我一直留在這聽故事幹嘛”

“難道他們想要處理他們那所謂的『特人』嗎?”步添淩又想到,“那也不至於跟我聊天啊,直接動手不好嗎?”

最後步添淩輕輕搖了搖頭不再胡思亂想,看著馬醴問道:“and?”

“人上”這是李甘木回應的。馬醴右手也正變回原樣,他點了點頭同意了李甘木:“嗯”。

他話音剛落,整個房間又在向原來的客廳變化。

當沙發邊緣碰到李甘木小腿時,他順勢一坐,翹起了腿。

“我隻知道你的破壞力為人上水平”馬醴走到步添淩身邊說,“但其能力具體是什麼,我們現在也還不知道,就姑且稱之為‘非’好了”。

步添淩歪著頭看著他說:“真的有這麼水嗎?不知道怎麼取名就叫‘非’?

那為什麼不叫‘臥槽’啊?這種變個讀音變個意思的稱號正適合我啊”

馬醴不置可否,笑了笑也沒回應他,他向步添淩伸出右手:“我們是同誌了”。

步添淩繼續歪著頭看著他,也握住了他的手:“你知道嗎?上個說這句話的人現在變成三截正躺在巴拿馬運河裏。”

“走吧。”李甘木無視了那兩人的對話站起身來自顧自地就往外走。

步添淩繼續握著馬醴手,微笑著說:“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馬醴把他手鬆開,道:“如果你真的打算這麼做的話,我們可以在另一個運河裏給你安排個位置”。

“前輩,現在去哪?”步添淩下樓追上早已遠去的李甘木後問道。

“你的話,多了起來”李甘木答非所問,步添淩聽到後卻打了個寒顫。

他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耳邊傳來了陣陣快速翻書的聲音。

他眼前也飄來了一張張照片,那些照片徑直拍向了他的臉。

雖然這些照片運動的很快,但步添淩還是清楚地看清裏每一張上麵的內容。

那是下課時趴在桌子上假裝睡覺但實際偷聽別人聊八卦的步添淩。

那是結束對方單方麵認為很愉快的對話後立馬收起笑容的步添淩。

那是踏上離巷的步添淩。

那是……再也回不去的步添淩。

耳畔邊的翻書聲慢慢輕緩下來,眼前的照片也越來越少,越發透明。

最後便是死一樣的寂靜和黑暗。

他眨了眨眼睛,一定神,便看見了李甘木的背影。

他一直站在那,沒回頭看,也沒往前走。

等步添淩完全回神後,“你是『特人』,雖然以前你並不知道,但你是『特人』仍然是個改變了你的事實”,李甘木背對著他說道。

“身為『特人』的你,又在垂髫之時做過那種事情,你便慢慢地與普通人岔開了距離。

一種『特人』的潛意識讓你通過冷漠這個方法來保護自己”李甘木轉過身來。

“現在你遇到了和你一樣的人,一樣的『特人』,那一直保護你的心鎖也就不管用了。”李甘木靠進了步添淩。

“現在的你,才是最真實的你。”。

步添淩此時左手大拇指抵在太陽穴上,其他四指扶在額頭上,問道:“我們到底是什麼?”

李甘木笑著說:“問這個問題是你這幾個小時內除了呼吸以外做的最正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