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V68章:一點也不友好(1 / 3)

趙念欣抬起頭,白了她一眼。

昨天她和波波去見趙小雙,波波基本可以排除,其實說來說去可能和她發生關係的除了彭正東還會有誰?周紅又是一聲尖叫,她問趙念欣:“昨晚你和彭正東在一起?”趙念欣沒有否認。

周紅小心翼翼地問趙念欣:“你們——又發生關係了?”

趙念欣將頭埋在枕頭下,沉默等於默認。她閉上眼等待周紅的狂吼。

“念欣,他到底要怎麼樣?他是要跟你複合?還是最後臨別的歡宴而已?”

她聲音低低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周紅有些生氣朝她扔枕頭:“你怎麼這樣糊塗,明明知道他為了現實拋棄你們的愛情,你還要送貨上門,你真是傻子。”

“周紅別吵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這彭正東,真是我看走眼了,想當初對你那叫一個好,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無情無義,前途真比感情堅固?”

她假裝睡著了,不理睬她,知道她向來跟彭正東不合。

見她沒有回應,周紅也隻好悻悻的離開。

周紅走後,趙念欣在鋪上躺了許久,腦子裏是一片空白。再次和彭正東一起,讓她有點羞愧又有種釋放了自己的感覺。他是她第一個男人,她們曾經有無數個這樣的夜晚,隻是想想他就快要結婚的事情讓人不免有些心寒。

昨天他說,如果以後掛掉電話就是自己有事,什麼意思?他希望她們可以保持不正當關係,而自己竟然沒有當著他的麵拒絕。

到底說來,是她自己沒有經得住,或許他給了自己錯覺無法分辨真假,她以為可以握著屬於她的溫情。

從前她們有過很多溫暖的畫麵,從前他很愛她,記得上大學第一個聖誕,他從英國回來看自己,一起吃燒烤的時候,他笑著待會她說:“念欣,英國的冬天,很冷,隻要我想想我的先念欣,心就特別暖和了。”

那時候她應該是討厭他,強取豪奪,他嫉妒她身邊的異性,不論是誰,他都會刨根問底,必須有個交代,他視她為已有,對她嗬護備至。

他幫她洗澡,他給她做飯,他給她送的第一條項鏈,他為她做的一切,她都記得,因為這樣當時才狠心的要成全他。

可自己怎麼一點也不勇敢,她對他狠不下心,昨天的她們徹底失控了。

這果真是最後一次索取嗎?

現在好了,她終於拋去了累贅,完成了自我的救贖。她呆呆地想著,眼裏有淚。

她走到浴室裏,脫去了衣服,披散著頭發,沒有泡澡,卻站在淋浴蓬頭下,讓水從她的頭順流而下。

痛痛快快的洗滌能衝去她身上他的味道,卻洗不掉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脖子布滿了紫紅色的吻痕,如朵朵梅花,他是那麼霸道,執著地要在她身上留下專屬於他的記號。

趙念欣閉上眼睛,四周仿佛回響起他在她耳邊低語:“趙念欣,你是我的,永遠做我的女人……”

她歎了口氣,還沒有分開一會兒,她就已經開始想念他了,她不禁對自己之前做出決絕武斷的決定而開始猶豫了。

自己真的可以忘記他嗎?

彭正東不敢麵對醒來的她,索性提前離開,這麼多年他對她的感覺依然沒變,驀然回首,她好像還是那個18歲精靈的丫頭,不,還是那個8歲大的小孩子。

在秋千樹下牽著他的手:“正東哥哥,我長大了要嫁給你。”

孩子時候的一句玩笑話,他輾轉多年,經曆了她之外的情感,最終還是和她狹路相逢。

她們的相遇注定了從此難逃劫數,她曾是他的全部。

回到自己那空空蕩蕩的房間,因為沒有了她而顯得格外寂寥。

他靜靜地走到臥室裏,打開台燈,橘黃色的燈光傾泄在整個房間。沒有她,沒有了溫暖。

他躺在鋪上,被單間還殘留著曾經她身上的清新香氣。他翻了個身,將枕頭抱在懷裏,猶如還抱著她一樣,心裏稍稍有了點充實。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今夜,注定孤枕難眠。

中午休息時間,周紅興致勃勃地拿出一本被她評價為“精辟得無與倫比!”的書,把其中一個精彩的選段念給趙念欣聽。

“中國女孩有一個最大的錯覺,以為自己的身體不屬於自己的,而是屬於未來的某個男人的。道德人士的說辭是:這是屬於未來的丈夫的,要等婚禮那天才能隆重剪彩。有些惡毒的男人把它篡改了一下,說女人的身體是屬於未來的心愛的人的——愛誰,就該給誰。”

趙念欣瞥了一眼書名《性與人生》,忍不住失笑。

周紅不滿地拍著趙念欣,讓她把下麵的話聽完,“這兩種觀點一樣之扯淡。你的身體就是你的,它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正屬於你的事物,也是你最應該善待的事物。總有些傻妞兒,被人一忽悠,就把自己當個禮物隆重地獻出去了。拜托你,女孩,想想清楚,身體和後果都是一並屬於你自己的……”

趙念欣聽出味道來了,她瞪著周紅:“你有的放矢、指桑罵槐是不是?”

周紅笑嘻嘻地說,“我可沒特指哦,有心人對號入座!”

趙念欣不理她,自顧自玩手機。周紅趴在她肩頭,問她:“怎樣了,會不會來一個大逆轉?他有給你許諾嗎?”

趙念欣漲紅了臉,從牙根裏一個一個蹦出字來:“你能小聲點嗎?顧客都聽見了,沒見別人都在竊竊私語的偷笑。”

周紅咯咯笑得亂抖。

被周紅這麼一提,該死的,趙念欣又想起了和彭正東瘋狂的一天一晚。她一直努力忘卻那些讓自己汗顏與羞愧的片段,隻為了使自己可以重新開始,繼續平靜的生活。

她如往常一樣擠著地鐵上下班,匆匆地忙著策劃的瑣碎工作,下了班偶爾也周紅或者波波她們聚聚餐、喝喝茶打發漫長的夜晚。盡管有時也孤獨,但是,她一直沒有再和彭正東聯絡過。過去的就算了吧,趙念欣也並沒有後悔過。

隻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仍是控製不住要想起他,想起他微笑時的酒窩,他的體貼溫存,想念他溫暖的懷抱,當然更懷念他為她做過的菜,雖是家常菜,卻異常美味。害得她再吃美味飯菜都如同嚼蠟食之無味。

連周紅都在問她,“曾經的吃貨,怎麼變了模樣,現在的你越來越賢淑,胃口也越來越不好。”

趙念欣經常似聽非聽,神遊太虛。

周紅恨鐵不成鋼,不就失戀,男人有什麼了不起:“趙念欣你到底在想什麼?如果你還惦記他就告訴他啊!別委屈自己。”

是啊,我在想什麼?她一陣苦笑。

“周紅,你別忘了,過幾天他就要娶別的女人,一切都來不及了。”

周紅重複著她的話道:“一切都來不及了,幹嘛你們還要糾纏在一起?”

這時周紅心裏有了自己的想法,必須得找彭正東,既然趙念欣不好意思挽留,作為朋友的她有權利和義務,成全一段姻緣。

說幹就幹,她鮮少給彭正東聯係,但他的號碼一直存著,而且給他取了一個有些搞的名字:彭瘋子。

打通電話,周紅說明了來意:“彭先生,我想見你一麵,有很重要的事情給你說。”

彭正東正在辦公室,有關他升遷的傳聞炒得沸沸揚揚,他孤獨的站在陽台,也許站得越高,就越孤獨。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導演的那幕戲,一旦揭開,會有多麼轟炸和勁爆,看見是周紅的電話,他下意識的擔心,是不是趙念欣出什麼問題了?

聽了周紅的敘述,他更加緊張:“周紅,是念欣出什麼事情了嗎?”

“對,她出了很大,很大的事情。”

彭正東有些擔憂的問:“她怎麼了?她在哪兒。”

“咱們見一麵吧!我有話要跟你說,一時電話也說不清楚。”

彭正東看看牆上的時鍾,沒有猶豫道:“好,在什麼地方?”

“就在你們單位附近那家咖啡屋吧!如果不塞車,我大概20分鍾就可以趕到。”

彭正東點點頭,表示認同:“那樣也好。”

周紅對趙念欣道:“念欣,你看好鋪子,我去見一個朋友。”

趙念欣正在理貨,回頭見她行色匆匆的樣子,問了句:“是見嘉宇嗎?”

周紅沒有看她,淡淡道:“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吧,她本來想問她幾句,她跑得比兔子還快。

趙念欣陷入了沉思,不知道是不是好朋友會相互傳染,她過得不好,而周紅也一樣,她跟何嘉宇兩人看上去沒問題,為何也走不回去了?

愛情還真是一場可怕的疾病,她看了看窗外的天空,也許會有一場雨。

今年的季節特別奇特,難道有豔陽高照的時候,似乎老天也為她感到悲憤。

很奇怪的是彭正東沒給她聯係,而她也不打算同他聯係,那一晚像場夢,兩人瘋狂的彼此索取,最後的歡宴。

他會忘了她嗎?

他記住和忘記都不重要,一旦他們不能在一起,一切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