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東,謝謝你,真是麻煩你了,你給他們說,我不追究他的責任,請求法律寬大處理。”
彭正東沒有再拒絕,隨聲道:“好,我盡量去說說。”
夢欣兒心情好了許多,她點點頭:“謝謝你。”
“欣兒,別那麼客氣,你好好養身體,有什麼給我聯係,我一會兒要跟老周和鵬程去吃飯。”
因為彼此曾今相愛,所以不能做敵人;又因為彼此曾今相互傷害,所以不能做朋友,注定隻能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這段話,是適合用在她和胡開平身上。
她曾自私的當他療傷,在她慢慢愛上他的時候,他卻又因愛成恨偏離了。
彭正東告別了她徑直來到蔣鵬程辦公室,今天晚上的晚宴是蔣鵬程做東。
其實周建偉肚子還沒餓,他中午吃得晚,所以三人還玩了一會兒撲克牌鬥地主。
彭正東一直有點走神,打牌手氣也不好,周建偉取笑道:“你這是情場失意啊!”
等他們出發的時候,外麵已經飄起了毛毛細雨,地點就定在他們平常吃飯的那家。
幾個人剛坐下一會兒,彭青隨後就到了。
彭正東還是中午那種表情,招呼也懶得同她打,彭青倒是毫不計較的坐在他旁邊。
蔣鵬程笑著對服務員道:“麻煩給我們點菜,拿幾瓶酒來。”
一會兒服務員拿來菜單,彭青點好了,卻對服務員道:“晚點上菜我們還有人在路上。”
正說著有人推門而入,走在前麵的是趙小雙,緊隨其後的是趙念欣和吳彥俊以及波波。
剛才還零零散散的幾個人,突然就坐了一大桌,滿滿當當。
隻是這樣的氛圍卻有些詭異,趙念欣也沒想到趙小雙帶她們來吃飯會是和彭正東見麵。
同樣詫異的還有彭正東,他不明白趙小雙這是幹嘛,當然他把這筆糊塗賬又算到彭青頭上,忍不住瞪了她幾眼,意思你幹的好事。
趙小雙心情很好,向大家介紹道:“這位叫吳彥俊,以後是我的經紀人,如果我進入演藝圈,你們可都要捧場,到時候都給我投資。”
吳彥俊很大方的跟他們握手,到彭正東的時候,兩人尷尬的笑了一下。
波波害怕她難過,附在趙念欣的耳邊道:“念欣要是你難受,我們就馬上離開。”
她不難受才怪,隻是讓她現在灰溜溜的走,她做不到,就算要走也要酒足飯飽,哪怕她根本不想吃任何菜,她也想要爭口氣。
她強力克製自己,聲音很小:“波波,我不難過。”
波波歎了口氣,她的表情出賣了她,六神無主的樣子,還說自己不難過,他看著都心痛,真不知道這對狗男女是怎麼想,為什麼要這樣欺負他的小甜心。
“好吧,你堅強點兒,咱們吃了飯就走,早知道趙小雙這樣安排,我就不會同意來了。”波波聲音很小,有些不安逸的說。
不一會兒菜就上來了,開了幾瓶白酒,服務員自然給他們一人一個酒杯,輪到趙念欣的時候,彭正東對服務說了句:“她不喝白酒。”
趙念欣利索的接過杯子,有些爽快道:“我今天要喝,你怎麼知道我不喝,不要自以為是。”
趙小雙笑了笑,她對著眾人道:“正東,還是這麼關心念欣啊?她要喝就讓她喝吧,大家都喝彩熱鬧。”
彭正東兩手緊握拳頭,也不知道他是想揍趙小雙還是趙念欣,他臉色難看死了。
周建偉笑笑的舉起酒杯,開心的說:“來,我先敬一下新郎和新娘,祝你們白頭到老,早生貴子。”
彭正東沒有舉杯,倒是趙小雙端著杯子,對大家道:“咱們都來吧!歡迎各位分享我們的喜悅。”
盡管趙念欣一百個不樂意,可此時她也唯有跟大家一樣,機械的舉起酒杯。
她平常滴酒不沾,本來她第一次就因為酒後誤事,致使她不敢輕易喝酒,一直有陰影。
可是,今天的她很難受,必須用酒精麻醉自己。
端起酒一揚脖子,咕嚕的喝了個幹淨。
旁邊的波波看得咋舌,他知道她現在很難受,自己和她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他隻有默默的看著她。
許是喝得有些急,她差點被嗆住,彭正東和波波同時遞出紙巾,不用說她拿了波波手上的紙巾,連聲說:“謝謝。”
彭正東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愣愣的看著她,眼裏要發出火一樣的光,他在怪她。
趙念欣再也坐不下去,她必須離開一下,她對一旁的趙小雙說:“我出去一下。”
波波眼尖的跟著她一起離開,這時旁邊的彭青小聲問趙小雙:“你怎麼將她叫來了?這樣不太好吧!雖然我不怎麼喜歡她,可這還是有點太傷她心了。”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彭正東還是聽見了,本來坐立不安的他也隨即站了起來。
他對周建偉道:“我出去一下。”
大家都心知肚明,誰都知道他這是要幹嘛,卻都假裝不知道。
彭正東走後,蔣鵬程也忍不住質問:“小雙,你怎麼喊她來?這不是故意讓她們難堪嗎?”
趙小雙笑了笑,無所謂道:“我們逛街逛了一天,當時你也沒說正東要來,所以就想著讓她一起。”
周建偉當起了和事老,他笑笑道:“大家都別為這個事情糾結了,既然來了就吃飽喝足,不要再管這些陳子麻爛穀子的事情,她們兩口子都不管,我們這些人急什麼急。”
趙小雙好像有些不高興,一反常態拍著桌子,語氣不好道:“老周注意你的措辭,咱以後要在演藝圈混,到時候要隱婚,不要隨便亂說。”
彭正東追出去的時候,看見波波正跟她說著什麼,趙念欣情緒不好,波波心裏放心不下,他快步上前準備去抓住趙念欣。
“你不要打擾她。”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邊,拉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繼續往前。
彭正東眸色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後又轉頭去看不遠處的趙念欣,“她到底怎麼了?讓我去看看她。”
“她怎麼了不管你的事情,你還是進去和你妻子樂嗬去吧!。”波波擋在了他的麵前,有些淡漠的說,“她不是懦弱的人,既然你決定了何必要猶豫,你走你的陽光道,她過她的獨木橋,你就不要管她,隻要你放手,她會重新變得堅強的。”
彭正東聽不進去他說的話了,還是有些忍不住,要上前去。
波波無計可施,脫口而出道:“想讓她變強大的人是你,現在你這樣算什麼?今天她需要你,你還能及時出現,那麼以後呢,你不在了,她需要你的時候,怎麼辦?”
那個時候,她會比現在更痛苦,更難過。
彭正東輕輕地閉了下眼睛,將那些痛苦心疼通通都藏回心裏。
是啊,當自己不在了,她再痛苦無助的時候,誰來安慰她?誰給她擁抱呢?
他轉身離開,再也不敢回頭看一眼那個跌坐在地上的嬌小身影,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衝上去將她抱在懷裏,親吻她的眼睛,和她說:別怕,我一直都在。
蝕骨的無力充斥著全身,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
波波跟在她身後,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趙念欣在地上坐了許久許久,直到心底的那些委屈難過害怕都發泄出來了,她才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站著。
迎麵有風吹來,溫柔地拂過她的臉頰,兩側的發絲迎風獵獵飛舞。
她在心底默默地對自己說,有些事實,該看清楚了——
她現在是一個人,再也沒有人將她捧在手心,細心嗬護。
遇到危險,遇到危險的人,她要做的不是難過,而是冷靜沉著地麵對,自己想辦法解決。
曾經的她沒有彭正東,一路跌跌撞撞,走得渾身是傷,再艱難的路,最終也走了過來。
如今失去了彭正東,沒關係的,她會勇敢,哪怕這條路走得頭破血流,她也不會放棄。
波波過去拉著她的手,溫柔道:“念欣,我們不要待下去了,我們走吧!要不那啥伴娘也別當了,她們這是在侮辱咱們,有什麼了不起,我看那趙小雙八成會給彭正東帶綠帽子,那吳彥俊一直盯著她不放,你以為她們就那麼清白?”
她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她猶記得周建偉那句祝福希望她們白頭到老,早生貴子,那個說愛自己的男人最終是娶了別人。
不過說來說去,也怪自己她為自己悲哀,愛錯一人,錯其一生,難道她們的誓言都是假的?
她們曾經的甜蜜都是幻影,如果說一切都如同一場戲,顯然她入戲太深,而他演技太好。
一陣陣冷風吹來,瑟瑟發抖,她艱難的站了起來。
“波波,我們進去吧!我隻是想出來透口氣,他們要演一場戲,我們怎麼能不配合呢!”
不經意抬頭,發現前方一雙犀利的眼睛正打量著她們。
波波看了一眼來者,有些沒好氣的回敬她的注視,他牽著趙念欣的手:“我們走。”
彭青臉色不好看,這時候她出現在這裏不是好事情,有些不客氣說:“趙念欣真有你的,原來一直想分手的人是你啊!你早和他好上了對不對?一直我還以為你會難過,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看來我一點也沒錯,你就是一個不檢點的女人,既然你已經有了新歡幹嘛要出現在這裏?”
麵對彭青的質問,趙念欣真是有口難言,彭青有些憤怒為自己弟打抱不平,好像她故意來砸場子。
波波用身子擋著趙念欣,他有些生氣的吼道:“麻煩你先搞清事情真相再說話好不好?不檢點的是彭正東,背信忘義的也是他,怎麼將這一切都算在念欣身上?你能不能講道理。”
趙念欣已經累了,她不想跟她爭執,一切都沒有意義,誤會就誤會吧!
她對波波說:“咱們走。”
“趙念欣,你也看見了,你不適合正東,他會有更好的前程,所以麻煩你們可以早點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