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姊,噤聲,剛剛那人,是狼蠻人術士。”
狼蠻人和夏族人都是黑發黑瞳的諸夏人,除了發型等因傳統導致的模樣差異幾乎沒什麼區別。夏族人為了在大崇境內獲取隱形的優待特意搞個狼蠻子的模樣也不算少見。
但是既是狼蠻子打扮又是術士的,那就絕對不可能是夏族人了。
他修習的《坎離水火劍氣》雖然不擅長感應探查之法,但那麼近的距離,又是同一層次的術士,那人施法的法力波動,他還是能感覺到的。
那饒法力波動中隱隱透著血氣,根據他的前世記憶,那人修的應該是《占血要略》,這門法術的傳承掌握在大崇官府的手上。
因此他立刻斷定那人是大崇官府的狼蠻人術官。
葉清顏聽了這話,頓時一驚,如同一杯涼水從頭上澆了下去,頭腦瞬間清醒了。
荊子棘側過腦袋,看著那人快速遠去的背影,咬字清晰的快速道:
“葉姊,你去把這事和葉叔,讓他把這事和新漢的人反應,叫他們盡快開船出發。”
“還有,我的房間裏的行李,那裏麵有我爹娘,爺爺奶奶,太爺太奶的牌位,葉姊你幫我拿著,千萬千萬不能弄丟了。”
葉清顏本來內心正惶惶不安,聽到少年有條不紊的交待事情,不由得平靜下來,聽完少年的托付,她忍不住問道:“阿棘,那你呢?”
少年露出一絲微笑:“我去處理那人,不能讓那人招來大崇官府的人。”
少女呆呆看著荊子棘,張了張嘴,不知如何開口,就聽見少年繼續道:
“一定要有人去,不然誰都走不了。葉姊,帶上我的行李,我們新漢見。”
完這話,荊子棘鬆開攬著少女纖腰的手,拄著手杖快步追向那饒背影。
荊子棘心裏很明白為什麼新漢安排他乘船離開——他當時怕黎長生是大崇的人,大使館的人又何嚐不怕他是大崇派來的內奸呢?
根據黎長生在他壓迫下交待的內容,新漢明顯要對大崇巡術司有行動,這時把作為不安定要素出現的他送去新漢,已經是很仁義的做法。
現在雖然不明白這船上為什麼會來大崇的術士,但是他心裏很清楚:如果這術士把大崇官府的人叫來,把新漢安排的船客一鍋端了,新漢絕對會懷疑是他通風報信。
到時候,他就同時得罪了大崇和新漢兩方,自己身為夏族民間術士的身份也極有可能暴露。
那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少年快步跟著那人下了船,內心暗歎一聲:
“事到如今……也隻有一不做二不休了。”
葉清顏癡癡的看著少年幹淨利落遠去的背影,猛的一咬銀牙,快步向著自家的客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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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著狼尾的金文踩著船梯走下了有新勒瑞機械研討會背景的秤星號輪船,而後走出檢票口,快步往王友善等海外司一行饒所在走去。
他越走越快,激動的心情刺激了心髒跳動的速度,加速了血管中血液的流速,這讓他蠟黃的臉上都微微泛起一絲血色。
“頭,金司副回來了!”
有眼尖的海外司巡捕一眼看到遠處快步走來的巡術司司副,立刻對王友善道。
王友善正在和手下閑聊,聽了這話,立刻轉頭望向手下指的方向,很是詫異的看著金文快步走來的身影。
“金司副,你怎麼剛上船就下來了?張遠慶那狗東西呢?”
等到金文走到他麵前,他立刻迫不及待的問道。
金文此時臉上一副壓抑不住的興奮激動的表情,他眼睛睜的老大,喘了一口粗氣平複了內心躁動起伏的情緒,快速道:
“王捕司,先不管張遠慶,我們逮到大魚了!那船上……”
王友善一聽這話,瞬間來了精神,催促道:
“金司副,那船上怎麼了?”
金文走的太急,話的時候又太急切,一口氣沒喘上,他連忙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這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