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被燈光渲染成絢麗華貴的幕,沒有星星,也沒有明月。
空蕩的街道上,一姑娘二十歲出頭的模樣,穿著簡單OL裝束,白襯衣配黑短裙,將她那完美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
一襲微卷的長發隨意披散著,露出在外的脖頸白皙且修長,麵貌清麗,精致的臉蛋上掛著一抹異樣的紅暈。
一手拎著酒瓶,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
她走的搖搖晃晃,往日裏端莊拋之腦後,顯得狼狽不堪。
一夜之間,她的世界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
至親的離世,親饒反目,親信的背叛,接連而至。
這感覺真是糟糕到了極點。
這些她都強撐得好累,那些逼迫的話總是不絕於耳。
“時語,卓總走的突然,雖是繼任,可你現在還太年輕,有很多東西要學,應該先將公司決策權暫交給卓副總代理。”
“是啊,時語,為了公司長遠的發展,你應該先跟著卓副總多學習兩年。”
“都是一家人,有困難二叔絕不會袖手旁觀,二叔會暫時替你打理好公司。”
這些話充斥在她大腦,冰冷的唇角勾起,麵上浮出抹若有似無的嗤笑。
這就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平日裏和藹可親的長輩。
這就是跟隨父親拚搏多年的親信。
人性的真實麵目,在利益的驅使下,毫無遮掩的暴露出來。
麵對他們的步步相逼,她早已心力交瘁。
可一想起卓啟崢臨終時的托付,即使心力交瘁也必須打起精神。
“時語,爸爸就將卓氏和時言交在你手裏了,你一定要替爸爸守住卓氏,教導好時言。”
“時語,若是可以,爸爸希望時言將來能繼承卓氏。”
“時語,時言,你們要照顧好彼此,別讓爸爸和媽媽在下麵擔心。”
就算是為淋弟,她也不得不強撐下去。
想到這,舉起酒瓶,揚頭狠狠喝幾口。
直到瓶中酒已空,長舒了一口氣,她已經記不清這是喝掉的第幾瓶了。
此時
一道刺眼的車燈照了過來,卓時語下意識的抬手,眯了眯眼。
等車不緊不慢的開過,夜色再次恢複昏暗,這才放下手。
繼續在城市的繁華間獨自遊蕩,試圖尋找賣酒的地方。
突然周圍昏暗再次變得明亮,沒有先前的刺眼,卓時語停住腳步,抬眼望去。
原本路過的轎車,又退了回來。
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思考這輛車為什麼會倒回來,隻是靜靜的看著。
車門緩緩展翼打開,一男人邁出,高大的身影將夜的昏暗拋在身後,穩步向她走來。
黑絲襯衣,領口微微敞開,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冰冷與不羈。
一雙潑墨似的眼眸,如漩渦一般幽深不見底,會讓人情不自已的沉溺其鄭
卓時語微怔。
他?他怎麼會在這裏?
隨便了…
誰在這裏又有什麼關係,反正現在頭暈的厲害,什麼也不想去想。
卓時語盯著漸漸走來的人,緩緩開口:“安爺。”
“卓姐。”安熠冰冷的唇微張合,淺淺一笑。
卓時語晃了晃神。
不知是他的聲音太暖了,還是他的笑容太撩人,致使她心尖顫了一下,酥酥麻麻的,卻又稍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