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呷了一口，顧念昔優雅地放下瓷杯，正色道：“可以給我一個解釋了吧？這個投資方案，我簡直難以相信是出自你的手筆！”
顧念昔瞬間進入了工作狀態，拿過文件夾，逐一指著上麵的項目道：“收購SBS株式會社？要不是上網查了資料，我都不知道這是一家南韓的電視台！再者了，那個國家地方雖，底下牽扯卻十分複雜，即便這個電視台屬於私營性質，真正收購起來未必容易！”
“好，電視台我們先不提，收購了至少有些用處，可後麵這些又是什麼鬼？收購兩家運作不良，每年基本看不到增長的娛樂公司？有這個閑錢為什麼不繼續和環球、索尼、華誼甚至艾回合作？”
“如果單單隻是砸些錢，哪怕最後虧了，隻要集團還在，幾年就能把這筆錢賺回來。可像阿裏、這種優質的股份，你居然準備拿來交易些娛樂圈的劣質股？”
金燦華壓根就插不了話，隻好聽著顧念昔劈裏啪啦一通質問。
足足過了五六分鍾，顧念昔放下手上的文件，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對著金燦華幽幽道：“燦華，我們一起共事那麼多年了，我從來沒有質疑過你的眼光，而事實也證明，你的每一次投資決策看似馬行空，結果都是正確的。唯獨這一次，你所提出的投資項目實在太過荒誕了，作為助理，我絕對無法認同！”
在顧念昔看來，這些投資項目是荒誕都算客氣了，明擺著賠錢和吃虧的腦殘項目，根本無從圓起。
金燦華端起茶杯，也沒放到嘴邊喝，就默默地感受著瓷杯上傳來的溫熱。
“JH資本是你一手打拚出來的，股份也是你這些年投資策劃得來的，這些我都全程看在眼裏！正因為明白這些來得有多不容易，我才必須阻止你如此胡來！”見金燦華沉默不言，顧念昔苦口婆心地繼續道。
“昔姐！”驀地，金燦華開口打斷了顧念昔的話。
指腹輕輕地蹭著瓷杯的邊沿，金燦華罕見地收斂了笑容。
“留給我的時間怕是不多了。”低沉的嗓音從金燦華口中傳出，回蕩在空曠的辦公室內。
顧念昔瞪大了眼睛，想要些什麼，雙手卻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除非有奇跡發生，否則應該時日無多了，所以最後讓我任性一次吧，不然我會留有遺憾的！”金燦華努力擠出一個微笑道。
奇跡之所以稱之為奇跡，正是因為根本就不會發生。
“我，我這就將計劃安排下去！”顧念昔眼眶通紅，足足沉默了半分多鍾，她才盡可能地以平穩的語氣道。
待得顧念昔離開辦公室後，金燦華自嘲似地搖了搖頭，隨即點開了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
電腦屏幕裏，赫然顯示著一個網頁新聞。
“從九人到八人，現在又少了三個嗎？呼~~~當年的07三大和09七雄再無完整，十年盛世終歸還是要落幕了！”金燦華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