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混就不混吧，有什麼了不起的？”蘭姨笑笑，走脆的聲音卻還是自隔壁傳了過來，“我早就說過，你混官場實在太委屈自己了……哦，這麼早，你是喝牛奶還是茶？”
“那就茶吧，謝謝了，”沈一凡隨口答應一聲，眼見麵前的電視定著靜音，就四下開始尋找遙控器，他已經越來越習慣在蘭姨麵前不拘小節了。
找到遙控器的時候，蘭姨一手端著兩杯茶走了過來，沈一凡手一按“減小”鍵，頓時屋裏響起了音量極大的音樂聲。
“啊，”蘭姨被突如其來的響聲驚得輕呼一聲，隨即氣哼哼地把茶杯向茶幾上一放，“開電視就開吧，不能提前通知我一聲？”
“喂喂，這電視聲音，不是我開這麼大的啊，”沈一凡覺得自己冤枉死了，“我隻是取消了靜音，誰知道你一個人在家，也開這麼大聲音……”
一邊說著，他一邊調低了音量，這聲音真的挺大的，不過，想到她一個人住在這裏，也許是因為太寂寞、太孤單了，才會把聲音調這麼高，沈一凡的心裏，沒的湧上幾分蕭索出來，一時倒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蘭姨白了他一眼，“你倒說得輕巧，給你一個住這麼大屋子，沒準你開得聲音比我還大。”
“嗬嗬，雅婷還沒回來嗎？”沈一凡看看四周問道。
“沒有，老爺子身體一直不好，她就呆在北京陪著，也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
沈一凡看著蘭姨端起茶杯的手，隻覺得眼前一片雪白，禁不住盯著那隻手發起愣來。
“好看嗎？”一個清脆的聲音，飄飄渺渺地傳來。
“挺好看的，”沈一凡抬頭笑笑，自己也端起了茶杯，眼見蘭姨坐在那裏不動，說不得把倆杯子都挪了過來，“嗬嗬。不過就是太白了，少了幾分血色。”
“好了，不跟你貧了，”蘭姨地兩隻手交叉攏在了一起，直視著他，“雅婷的事兒，你現在想得怎麼樣了？”
“雅婷的事兒？”沈一凡又有點撓頭了，端起杯子咕咚咚一飲而盡，才長出一口氣，
“我現在還沒想好，每天工作都忙不完，哪有時間想私事，你得容我多想想。”
“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早點考慮。”蘭姨也端茶杯，小抿了一口，不過，興許是她不小心，還是別的原因，一串水滴自她的嘴角淌了下來，經過她的脖頸。
“是、是，抽空我一定想想。”沈一凡說道。
“我知道你這家夥，”她輕笑一聲，抬手抹抹嘴角的茶漬，直勾勾地盯著他，“不給你點壓力。你總是偷奸耍滑……”
“哪裏嘛，”沈一凡翻翻眼睛，嘴角一撇，“我冤枉死了，我是不想隨便做決定，免得耽誤了雅婷的青春。”
“拉倒吧你，你抬頭，看著我的眼睛……你敢說，你真的沒有想過成家？晚上有個女人陪著？”
“有，那當然有”沈一凡不以為然地抬眼看她一下。“不過，要什麼樣的女人陪，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那不就得了，雅婷你也見過了，多漂亮。”蘭姨輕笑一聲，看著他的眼中，多了一點什麼東西，“不過，老爺子身體不好，我也不想等太久的時間，等雅婷結婚了，我還有其他打算。”
沈一凡再次訝然抬頭，他隱約覺得，她在暗示著什麼，不過轉念想想，又把心裏那份若有若無的衝動丟在了腦後，“看你這眼睛……你昨晚又喝了酒？”
“嗯，”蘭姨重重地連點幾下頭。
沈一凡這才發現一個事實，她胸前有凸起，呃，這是……沒帶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