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沈一凡原來的計劃,他以為投資公司裏,是張新疆在負責,所以打算和他好好的談談,能要出一點小錢,還了徐三的錢就算了。
可眼下,問題就大了,張軒要是真的擁有那麼強大的利益共同體的話,想要幫徐三催回欠款,還真的不是那麼容易地。
更要命地是,這張的網涉及了太多官場中人,沈一凡隻是新任主任,又不敢樹敵太多。
張新疆的話,對沈一凡來說是極大的打擊,他甚至有點不想管這事了真的太麻煩了!
思考許久之後,沈一凡輕咳一聲,“如果候軒以後不在了,你全麵接手公司事務之後,需要解決一部分的曆史欠款,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張新疆恍然大悟,他聽得再明白不過了,這個事情可以肯定,作為總經理還債是天經地義的事,是他的職責。
“沒問題,沒問題,解決哪一家,你直說好了,”張新疆忙不迭地應承了下來。
“哪一家到時候再說,當然是越多越好,工程款都是辛苦錢,多少農民工拿不到工資啊!”
“好的,好的,對了,你剛才說候軒不在了?是什麼意思?”
“不在了,就是走了唄,消失了唄。”沈一凡淡淡的說。
“啊,你想弄死他呢?”
“你不想嗎?”沈一凡反問道。
“不是,我……”張新疆一時語塞,不過很快又說道“我有一個想法,不過不是很成熟,”
“說說看?”沈一凡好奇的問。
“現在縣政府正在計劃修建高速連接線路,隻要這個項目出了問題,那他必定會受到牽連。”
“那你不會收連累?”
“也會,但是這個項目是他主要負責,我是連帶責任。”
“嗯,那也不太好,太冒險。”
以張新疆對候軒的了解,候軒對施工不是很內行,或許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關鍵。所以如果在工程上動動手腳,簡直易如反掌。
“我還有個建議,如果他畏罪自殺,那也可以很完美”張新疆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說……你這是想過他死好多次了吧,竟然有這麼多注意。”
“嗯,那倒沒有,我是想過,不過我不能做啊,不然我這個總經理的日子,怕是就要到頭了。”
沈一凡話都不說,站起身來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感情你不能做的事情,你就給我出主意,讓我來做?沈一凡一肚子的火氣。
三天之後,候軒的死訊傳了出來,他同投資公司一位年輕漂亮的女會計死在了車庫內的汽車裏,雙方都**著下身,車上還有很多的男女分泌物。
對這種影響安定團結的傳言,警方自然是要出麵辟謠的,按官方的解釋是,時值盛夏而梅雨季節已過,車內溫度比較高,張軒和女會計在研究工作的時候,發現有些燥熱難當,衣物或者有所鬆弛。
後來雖然開了車內的空調,但因工作得過於忘我,導致兩人因一氧化碳中毒身亡。
縣公安局和紀委、審計局對候軒的個人資產進行了調查,發現其個人資產超過了兩個億,當然這些錢最後被認定為流失的國有資產,大部分都返還了投資公司。
張新疆第一時間聽到了這個消息,他突然就想到了前幾天北新街道沈主任找他的事情,莫非這是沈主任幹的?張新疆想到這裏,覺得後背冷颼颼的發涼,就連拿著香煙的手都開始抖了起來。
死一個投資公司的副總並不算什麼大問題,但這個死法實在太糟糕了點,再加上從候軒的賬戶裏發現了接近兩個億的資金,於是仁皇市公安局成立了專案組,名義上作為經偵案件,但是實際上卻懷疑利益集團的內部衝動,甚至可以定性為謀殺。
當然,市裏這樣要求,縣裏的公安部門卻不這麼認為,候軒裸死的真凶估計就是他自己,空氣不流通,導致一氧化碳中毒,再查也查不出什麼,可該走的形式還是要走,白水縣公安局還是很配合的,當然袁為民也在其中,作為派出所所長,他還是全程跟蹤調查的。
候軒的社會和工作關係是極其複雜的,不過畢竟是市裏的專案組,他們人手多權力大,打算將候軒的涉案關係人一一排查,而這被排查的人中,有不少是國家幹部,沈一凡也是其中之一。
當然從表麵上來看,沈一凡同候軒是沒有任何交集的,警方根本沒有任何理由找他,但是很遺憾,在排查過程中,竟然有人告訴警察,沈一凡跟投資公司要過債,警方就有理由懷裏了,是不是矛盾仇殺?
當然,警察肯定也調查清楚了,候軒根本不屑於和一個年輕的街道主任說很多,又或者覺得沈一凡官位太小,又剛剛上任,況且這筆欠款也不是街道辦的直屬資金,純粹是屬於多管閑事,所以那次見麵,沒幾分鍾功夫,沈一凡就被候軒給送客了。
專案組的警察了解到這個事情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年輕的街道主任,還挺助人為樂的,雖然這個事情涉及到一點街道辦,但並不是街道辦的主要責任,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候軒並沒有賣沈一凡的麵子,沈一凡惱羞成怒了呢?
照這麼推論下來,沈一凡是沒有謀害候軒地動機地,不過也有這個可能性,所以警方還是要找到沈一凡多了解情況。
“你幫徐三討債,侯經理並沒有買賬,你心裏有沒有恨他?”
“那怎麼可能呢?”麵對兩名警察咄咄逼人的目光,沈一凡輕笑著搖搖頭,
“嗬嗬,我本來就不認識任書記,也隻是受人之托,來隨便問候一下,畢竟我們街道辦和投資公司還是有些往來的。”
“資金問題,其實可以通過組織協調的,你為什麼不像上級領導反映?”警察們不肯放過他,“親自上門來討錢,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