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夏申給夏侯絕打來了水,伺候夏侯絕洗漱。
顧卿九卻要自己去後院的泉眼邊打水洗臉。
夏侯絕洗漱完,便去了棲梧殿,找雲傾淺商議去北未的事情。
顧卿九洗漱完,卻是被郭冰帶著去給睚眥請安。
他們就在不同的時空,做著類似的事。
今日的睚眥胸前帶了一朵大紅花,頭上帶著紅冠,除去沒有化作人形,跟人間的新郎官,沒什麼兩樣。
那麼討厭人類,有種你成親的時候,不要學人類啊!
不過,顧卿九隻敢腹誹,不敢說出口,她隻能在一旁看著,也不知道睚眥叫她來看他打扮是為什麼。
難道要她誇他帥?她對獸類的外表是欣賞無能的好嗎!
“你在想什麼?”睚眥冷聲問道。
他不僅要控製顧卿九的身體,更要控製她的思想,要她從內而外的服從他!
顧卿九一愣,她在心裏罵了睚眥好幾回,這種事情怎能隨便說出口。
“本殿下在問你話,你在想什麼?”睚眥的語氣更冷了幾分。
“啊,我在期待您的婚禮呢!”顧卿九眯著眼睛撒謊。
“哼……期待也沒用,你沒資格參加本殿下的婚禮!”
“是是是。”顧卿九低著頭,實際已經送了睚眥十個白眼做賀禮。
睚眥扭頭瞥了顧卿九一眼,“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劉海遮不住眼睛,你心裏在想什麼,本殿一眼就看得出來?”
“劉海遮住眼睛會影響視力的。”顧卿九低著頭說道。
劉海這個問題真的很麻煩,她的劉海本來是燒了的,現在長出來的也不長,總之整個人都處在醜醜的狀態。
提到視力……睚眥也陷入了思索。
朱雀的視力也是獸中的佼佼者,可以看到普通人和獸都看不到的顏色,但顧卿九的眼睛,現在似乎還沒有這樣的功能。
應該想辦法讓謝晚楓將其開發出來才好。
“本殿的婚禮你不能前去,就在後院中給本殿把夜尤凜看好了。”睚眥冷聲說完離開。
都是要結婚的龍了,還這麼冷冰冰的,不能給個笑臉討個吉利嗎!
還是夏侯絕好,偶爾笑一笑,天都會變藍的。
東冥已經快到秋天了,天色越發的藍了,再過些日子,宮裏的銀杏葉子,都要黃了。
雲傾淺望了望窗外,輕笑道:“朕其實,也不想一直在這殿中閉關休養,你出去走走也好,國事朕會處理的。”
“軍事方麵,可以直接問白義,朝政的話,你自己其實可以培養你的人了,要是實在忙不過來,飛鴿傳書給我。”
夏侯絕幾句話就將東冥的事給安排好了,他這是真的要拋下雲傾淺走了。
“放心吧,我的傷勢沒有先皇那麼嚴重,不用一閉關就是三個月,已經休息了這麼久,撐一個月,沒問題的。”雲傾淺淡淡一笑。
“傾淺。”夏侯絕抬起頭來,沒有稱呼雲傾淺為女皇,而是輕聲叫著她的名字。
雲傾淺有些恍惚,仿佛自己是在做夢,半晌才恢複了清醒,失笑問道:“什麼?”
“無他,謝謝。”夏侯絕輕笑道。
“你我何須言謝,一月時間不長,你快些去準備吧。”雲傾淺說著揮了揮手。
她哪裏需要他一句感謝呢?雖然夏侯絕從未怪過她,甚至還幫她管理國事,但雲傾淺心裏很清楚,若不是她心中惡魔作祟,為了皇位不將事情查清楚,又怎會發生顧卿九闖罪人塔,睚眥奪走夏侯絕鈷石的事情。
等夏侯絕出了棲梧殿,雲傾淺卻是輕聲將君白給喚了出來。
“你隨夏侯絕一同去北未吧。”雲傾淺道。
“皇上,九千歲有絕衛的……”君白有些不知所措,幹嘛要叫他去,夏侯絕又不是沒人保護他!
“絕衛會將夏侯絕的行蹤隨時告訴朕嗎!”雲傾淺冷聲反問。
君白愣了一瞬,才問道:“皇上,您是擔心夏侯絕勾結北未造反?”
“你話是不是有點多了?”雲傾淺冷睨了君白一眼。
君白本來話就有點多……選他跟著夏侯絕去北未,隻不過是因為他跟夏侯絕的絕衛比較熟悉罷了。
至於勾結北未造反?雲傾淺覺得夏侯絕不會那麼傻,隻要他願意,這東冥的皇位,她願意拱手送上。
夏申已經準備好了馬車,整個絕衛隊伍,都等著夏侯絕從雲傾淺那邊告假後,立即出發。
隻是到了宮門口,卻碰上了眼巴巴望著夏侯絕馬車的阿翹。
“大哥哥,你要丟下阿翹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