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九意識到娜娜看到夜寒會有些尷尬,這才對夜寒和夏侯絕道:“這是個女巫,不對,是個女巫鬼……”
女烏龜……娜娜的臉色有些青。
“你就是在此處召喚清原天狼魂魄的女巫?”夏侯絕說話間,手上已經蘊起了冥力。
而娜娜似乎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握著權杖也準備與夏侯絕打架的樣子。
顧卿九急忙在中間叫道:“不要誤會不要誤會!她沒召喚出清原天狼的魂魄,事實上,她在這兒除了裝神弄鬼,啥事兒都沒幹成!”
娜娜發覺顧卿九有意替自己隱瞞,低頭對她笑了笑,眼中滿是感激。
顧卿九卻覺得她說的是大實話啊,娜娜在這裏確實沒有召喚出清原天狼的魂魄,而找出打開界門辦法的,是她顧卿九呀!
她不是有意幫娜娜,隻是不想讓夏侯絕動武罷了,至於在這裏發生的事情,她回去再告訴夏侯絕便好了。
夏侯絕直接飛身越過了那一地的骨頭,將顧卿九給抱了起來,看她有沒有受傷。
“我隻是又累又困……”顧卿九撓著腦袋打著哈哈,“娜娜沒有傷害我。”
夏侯絕這才鬆了口氣,顧卿九卻是將手覆在夏侯絕胸口,“你沒事吧?”
夏侯絕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飛身將顧卿九帶了出去。
夜寒卻還是看著娜娜,總覺得這姑娘有些眼熟。
“姑娘,我們見過嗎?”夜寒問道。
娜娜微微扭過頭,“沒有。”
“有沒有聽說過,每一次初遇,都是重逢。以前我覺得這是說來騙人的鬼話,可現在卻覺得,我們真的是重逢。”夜寒隻是這麼看著娜娜,沒有像從前調戲妹子那樣用許多道具和豐富的表情。
“給鬼說鬼話,鬼信。”
聽著娜娜的嬌嗔,夜寒一下子就笑了,問道:“姑娘,你當真是鬼?”
此時娜娜真是想弄死顧卿九,為什麼要把她是鬼這種事情告訴夜寒!她可以不承認嗎?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還不快跟你的朋友快走!”娜娜說著朝夜寒揮了揮手,要趕他走。
“是鬼的話,想必也能看到鬼吧?若是你看到九妹,麻煩轉告她,夜寒欠她一個婚禮。”
夜寒說著轉身離開。
娜娜心中暗自慶幸夜寒轉過了身去,不然夜寒就會看到她眼睛紅了。
夏侯絕顧卿九夜寒三人出了南疆廢宮的大門,卻又是碰上了圖雅。
看著她手中拿著的香燭紙錢,顧卿九知道,她是來祭奠的。
竟然與夏侯絕正麵相遇了,圖雅的暗衛們緊張了起來,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我想問一個問題。”圖雅看向夏侯絕。
“問。”夏侯絕道。
“丹書血令,是什麼?”
夏侯絕將懷中的令牌拿了出來,圖雅細細看了那上麵字,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父親跟睚眥定下了約定。
睚眥助清原氏統一白虎大陸,清原氏則讓獸類回歸。
當年被驅逐出白虎大陸的獸,如果回來,肯定會向人類複仇吧?
她的父皇,竟然做了這樣的契約。
原本還想見到父皇的魂魄問清楚,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沒有必要了。
“謝謝。”圖雅看後微微頷首,沒有要將那東西奪回來的意思。
“你還要去祭奠他嗎?”顧卿九看著圖雅,突然有些心疼她。
“要去。”圖雅笑著點點頭。
顧卿九忽然覺得圖雅變了,從前的她美得張揚,像是正午的陽光,張揚熱烈,現在卻像是夕陽,內斂溫柔。
還是很美,但是多了滄桑。
顧卿九歎了口氣,扯了扯夏侯絕的衣角,沒有說話。
夏侯絕知道顧卿九這是什麼意思,隻是今日若是抓住圖雅,南疆的戰爭,便可結束,對於南疆和東冥來說,都是好事。
圖雅自然已經想到,自己不顧後果,明知夏侯絕在這裏還趕過來,會是這樣的結果,便是朝著宮門跪下來,將所有的祭品放在了地上。
“夏侯絕,我拜完這一次,就跟你走。”圖雅淡淡道。
顧卿九鼻子酸溜溜的,望著夏侯絕,希望他不要為難圖雅。
“不要太久。”夏侯絕說完便轉身背對著圖雅。
顧卿九這才鬆了一口氣。
圖雅跪在地上,點燃了香燭紙錢,拜了三拜,每一拜都將頭磕在了地上,動作十分緩慢。
在東冥的十幾年,因為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連祭拜父親都不敢,現在敢了,卻應該也是最後一次了。
圖雅心裏有些愧疚,因為清原一族,到這裏真的就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