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九似乎有些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
是,如果她連白夜都打不過,還怎麼闖上第七層?
屬性攻擊……屬性攻擊……
要怎麼做到屬性攻擊?剛剛白夜應該是屬性攻擊了,但似乎並沒有畫符陣。
看來符陣並不是屬性攻擊的必備條件,那什麼才是必備?
身體還在不斷躲避白夜的攻擊,顧卿九的腦子卻在飛速的轉動。
“你沒有跟自己體內的力量對話過吧?”
對話?
顧卿九跟典靈鼎靈對話過,跟迷獸對話過,唯獨沒有跟自己身體原本有的力量對話過。
“這麼不了解自己,你談何了解對手……”
白夜的攻擊越發密集,將顧卿九一點一點往外逼,顧卿九很清楚,如果她繼續往外退,就要退出罪人塔了。
這個時候出去,那還進來做什麼!
不能再往外退了!
顧卿九死死的站在鐵門口,任由白夜火攻,她隻左右避,避不開則不避,由著火燒。
反正燒傷了還有藥王典,她不怕。
燒得發紅發黑的肌膚很快便有了涼意,顧卿九不要命地撲向白夜,冥力蘊起一柄手刃,朝著白夜胸口揮過去。
白夜身形敏捷如脫兔,眨眼瞬間便能從顧卿九眼中消失。
如此往複好幾次,顧卿九漸漸可以捕捉到白夜的身影,現在要做的,就是比他還快!
腿上雖有燒傷,但力量仍然很足,顧卿九開足馬力,在白夜停下來之前,就擋在白夜身前,手刃猛地朝著白夜刺過去,沒想到,白夜竟是以被刺傷為代價,換來了顧卿九的破綻。
顧卿九猛地覺得小腹一痛,低頭一看,白夜竟是一掌打在了她的小腹之上。
這熱度,足以融化鋼鐵,更何況顧卿九的血肉之軀?
丹田,這是東冥所有使用冥力的人共同的弱點,所有的冥力由此而來,丹田一毀,幾乎就是被廢了武功。
當初,謝晚楓就是如此被毀了丹田。
顧卿九轟然落在了地上,背上是一地冰水,肚子卻還是火辣辣的,想要用力,卻是痛到無力。
“典靈……典靈……”
顧卿九閉著眼睛,在神識中召喚典靈。
“卿九,這個傷,我沒辦法很快給你治好……”
典靈的語氣也有些著急,顧卿九很清楚自己傷勢的嚴重性,若是丹田的傷那麼好治,顧卿憶也不會用陽甲獸的精血給謝青書治傷了。
“沒辦法很快治好,那最快,能有多快?”
“一個月。”
一個月,顧卿九現在哪裏等得了一個月!
失去丹田,以為著她失去了冥力和神族之力,不能戰鬥,不能救人,她還有什麼用?
白夜無言看著顧卿九,看了許久,見她一直沒有再動,卻還是吊著一口氣,沒死。
這樣也好,不要再上前去,前路凶險,就讓你止步於此。
白夜轉身便離開,長長的影子落在顧卿九的身上,讓閉著眼睛的顧卿九也感覺這世界越發暗了。
“你就是一直依賴藥王典和蘇泠兒,才會這麼弱的。”
這是誰的聲音?
顧卿九扭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隻見被她放在一旁的鬼針蠢蠢欲動,似乎要飛到她這邊來。
可是鬼針沒有主人的力量驅動,自己是飛不過來的。
原來鬼針當真有靈性,不僅僅是能與主人心意相通,甚至還有自己的想法。
顧卿九哭笑不得,鬼針,蘇泠兒,都嫌棄她弱了……
鬼針不能回到自己身邊,顧卿九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在地上掙紮,漸漸的,她眼睛累了,沒有力量,就連睜開眼睛也覺得困難了。
艱難地眨了眨眼睛,顧卿九最終還是把眼睛閉上了。
又是到了一片黑暗之中,前方隱隱有紅光,那是封印迷獸的地方。
又到這裏來了……
“卿九……”
這,這是誰的聲音?
顧卿九望了望四周,誰也沒有看到。
這內在空間裏,除了迷獸,便隻有藥王了,這聲音卻不是迷獸,不是藥王。
顧卿九沒有答應,那聲音又響起來了。
“卿九……”
這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醇厚而溫暖。
“你是?”顧卿九問道。
“顧風流。”
顧卿九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顧風流,他不是死了嗎!
那她是不是應該叫一聲爹?不對,顧風流既然自稱顧風流,而不是自稱顧卿九的爹,應該是知道現在的顧卿九並不是自己的女兒。
“你在哪兒?”顧卿九四處張望,除了封印迷獸的微光,沒有發現任何異樣。